第一百四十九章我陪你去吧
捋清思路，白小乔有些心虚得咬了咬筷子。
“那个，阿生，工作室下个月的档期，还有吗？”
顾蓝生虽然在埋头吃饭，但白小乔电话说的内容，他也光明正大得听了个从头到尾，一个字也没落下。
“档期，可能需要调整……”他答得实诚。
真相是，虽然自己的工作是规模很小，但在业界名气还是很大的，预约的日期，已经排到明年三月份了。
白小乔这才有些懊悔，自己不应该那么轻易，就被美食诱惑，犯这种‘低级’错误。
“那要不……我去推掉他吧？”
顾蓝生想了一下，随口问：“他是你朋友？”
“勉强算吧。”白小乔也不隐瞒，“是酒肉朋友。”
一起喝酒，正事一句不谈，只聊风花雪月，那可不就是酒肉朋友嘛！
顾蓝生被她逗笑，“拍摄地点在哪里？”
“ZY。”白小乔赶紧回答，“ZY会所，S城数一数二的销金……”
最后一个‘窟’字，被她囫囵吞回嘴里。
顾蓝生笑得更欢了，“我没去过那个地方，但刚刚听你说，环境还不错，要不就接下来吧，不过日期……”
他看了一眼手机里的备忘录，然后抬头，“只能安排在月初，二号或者三号那天。”
“那两天没有订单？”白小乔追问。
顾蓝生摇头，“本来安排的，是要去采风，但既然是你朋友的生意，就改一下行程，以后再去。”
改一下行程……
白小乔眨眨眼，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你别有心理压力，我不是为了你改行程，是为了钱。”顾蓝生吃了块牛腩，才一本正经补充，“照你说的，ZY是有名的销金窟，那接下他们的单子，油水应该很足。”
足，岂止是很足，是非常足！
吃过饭，白小乔按照顾蓝生的吩咐，把最高规格的价格单发给贺璋，没出一分种，对方就回消息同意了。
啧啧啧，败家玩意儿啊！
白小乔忍不住腹诽：这种一看就是，亮出宰牛刀的价目表，贺璋居然审都不审，也不还价就答应了。
亏得她，还替ZY争取到了一个‘友情折扣’呢！
难道他就不担心裴大少爷知道了，再让他蹲大门，推30个S级男公关吗！
也真是心太大啊……
不过，此刻她的身份，是顾蓝生工作室的助理。
本着爱岗敬业的精神，她还是认真协商好了拍摄时间，又把合同整理好，传真了过去。
……
晚上回到家，已经是快八点。
因为提前打过电话，所以刘姨没有准备她的晚餐，只炖了银耳桃胶木瓜羹，留着给她补充营养。
白小乔坐在餐厅里，喝着甜滋滋的糖水，就听到了门锁‘咔’的一声，被开启的声音。
“少爷，您回来了。”
刘姨的声音，在玄关处传来，紧接着就是裴越低沉的回应声。
过了一小会儿，才有轻轻的脚步声，走向餐厅。
“嗨，要喝糖水吗？”
白小乔抬头，向来人打了个招呼。
但刚问完，就下意识将自己的碗，往怀里一拢，撑着胳膊护住。
裴越看着她的小动作，哑然失笑。
奔波了一天的疲累，好像也随之一扫而空。
等他坐下来，刘姨已经从厨房里，端了一碗温热的糖水出来，放在他面前。
白小乔看着他的碗里，满满的料，再看看自己碗里，已经只剩下清汤，眼睛滴溜溜一转。
翘着小尾巴就跑进厨房，边跑还边喊：“刘姨，我要再来一碗！”
喝完了糖水，裴越先上楼洗了个澡，换了套灰色的连帽休闲服。
白小乔这会儿，也刚换好衣服下楼。
她提前联系了老妈和姐姐，约好要回去看她们，这会儿走过去，时间刚刚好。
“我陪你去吧。”
裴越从楼上下来，不由得某人推辞，就已经先朝着玄关走去。
白小乔站在客厅里，愣了会儿神，才迈开步子追上前。
出了门，也没有开车，两人悠闲得散着步，朝白家方向走。
“最近，工作怎么样，能适应吗？”裴越语气随意。
白小乔点头，“工作很有趣，除了去摄影棚拍照，阿生还带着我去采风，最近几天回到工作室，还会教我冲洗胶片。”
“阿生？”裴越侧目。
“就是我们老板，顾蓝生。”白小乔以为他忘记了，又再次着重强调了一遍自家BOSS的名字。
裴越‘哦’了一声，然后问：“你叫他阿生？”
“是啊，他说别的称呼，他会不习惯。”白小乔答得理所当然。
裴越没吭声，停顿了一会儿，才道：“最近你回来得都很晚，工作时间严重超时。”
咦？！
白小乔转过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人。
他明明每天回来得比我还晚，怎么会知道我到家的时间？
不过，这种事，好像问出来也只会让彼此尴尬。
她想了想，索性假装忽略想到的点，淡淡一笑“刚进入新行业，总会花更多时间磨合。”
有两次，她被顾蓝生布置了作业，在暗室里忙得忘我，直到被他敲开门提醒，才知道自己已经待了几个小时。
这样的经历，是她之前的那份工作，不可能有机会尝试到的。
“既然这么辛苦，那不如换个工作。”
裴越提出‘中肯’的建议，然后又补充道：“反正也不用你养家。”
养家？！
白小乔一怔，左脚差点踩到右脚尖上。
他们不是在谈论工作吗，怎么扯到养家上了？
“呃……其实我没怎么感觉到辛苦。”
她有意识把话题绕回去。
“采风的时候，我们会开车去山里，拍野花绽放，蜜蜂飞舞的瞬间，或者是一张海边的落日……这些原生态的自然景观，我以前在陆氏工作的时候，都不曾有机会接触。”
“而且，看着胶片被冲洗出来，从线条变为轮廓，再到出现影像和色彩，也是一件很有成绩感的事情。”
白小乔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格外认真，眼睛里有微光闪烁，好像真的是享受其中似的。
裴越安安静静听着，心底却控制不住似的，泛起一阵奇怪，有难以言喻的烦躁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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