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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广电小说网 > 丁七郎高尊 > 第21章
 
丁七郎脸上微微变色:“老祖宗,你们看来的那队元兵,带头的那个官儿就是被我们打劫了的。这回真是见了鬼了,我们走罢!”

不要脸他们也见过丁七郎他们押回来了几大车的银饷,当时也只是因为那带兵的将官马好对只身逃脱,本来他们也不以为意,但是眼下这些人却身在大都城中,隔不了三里路就是总掌元人兵权的枢密院,也不觉面色一沉:“大王,我们走!”

俞文照也是听得一怔,眼珠子转得滴溜圆,谁都不知道他想的什么,却见他面色诡异地点头笑道:“好,走。”

王砍正要分派各人的路线,就听了那官大声地向他们叫道:“兀那汉子,你且住!”

俞文照身子一转,人就不见了,谁都想不到他居然在抽身的同时居然一脚出其不意的踢出,脚尖正中丁七郎右肋,王砍虽一时不明白他打的什么算盘,却也是只得去瞧丁七郎的伤:“你怎样?”

丁七郎咬着牙,他那样硬气的人都痛得说不出话来了,俞文照这一脚当真重得很不轻。

那些元兵却已是围了上来,梆子之声不绝,那是元兵叫帮手了。

不要脸居然就呆呆地看着元兵把自己三人重重围住。

那元将手上令旗挥动,元兵有人拿了矛杆乱打行人,赶得他们几人身边的人都开了,只是看来大才子跟王砍同那个独臂的汉子像是一伙人,就连他们也围了起来。大街上路人商客全都早吓得躲起来了,蒙古兵们前排已是防起了一层盾牌,牌隙间突出无数闪亮的箭头,远处蹄声不绝,三人再是镇定,也不觉心头发麻。

只听了远处不停地道:“截住劫粮饷银子的贼了,千万要拿住了他们!”那些人虽是远处喧哗,但一近到这条街上,竟再也不出一点声音,齐整紧密,万人空巷。

那将官指挥着元兵围上小轿,那两个轿夫都吓得尿出来了,丁七郎和王砍不要脸三人却动也不曾一动,脚步声绵密地响着,整条街的店房铺面的房上都站满了元兵,那些元兵一看到原来要对付的不过是几个汉人,也不免觉得太大张其事了,但这些元兵数年历练,一个个能被选为大都的守兵,除了临阵凶猛勇敢之外,恪守军令也是极重要的原因,上面有令自己照着办就是了,最多不过是眼里显出毫异之色。

那将官见围住的几个人再也不可能逃脱,这才一勒马,走向前来:“那独臂的汉子,可认得我么?”

丁七郎面色惨变,看着那将官也不说话。

那将怒道:“好贼,当时在山西被你们劫了朝庭银两,如今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胆到大都城里大摇大摆地走!”

不要脸手一抬,折扇合起:“将爷,这残废刚才都还在说认得你,正想要逃呢!”

那将军倒是一怔:“你们是这贼的什么人?”

不要脸道:“回将爷的话,这残废的凶徒不是个好人,你们的银子就是他带人劫的!”

王砍忽地大声道:“抢你们银子算个鸟事!爷爷我乃是宋主驾下开国大将军,现在带了一千人要救出我大宋朝文天祥丞相,你能怎的?”

这话一出,丁七郎也吃了一惊,也不要说那些合围的蒙古兵,就连那个元朝将军也是惊得差点落下马来,硬是怔了好一会,才指着王砍道:“原来你们竟是宋朝余孽!来人,拿下了!”

丁七郎铁青着脸,他却是死也想不通俞文照怎的会踢他一脚,此时身上血脉都还有些不畅,看着那些元兵一步步地逼近,丁七郎眼里精光暴闪,吼了一声:“你们来罢!”他的大斧头太过惹眼,此时根本就没带出来,只是寄在客栈里头,几个矛头挟着风声向他攒到,丁七郎伸空袖一卷,那几根长矛被他一卷卷在袖里,咔地一声响,那几根长矛立时矛头落地,这一下看得那些元兵无不骇然,都停下了脚步,看着那元将。

那元将也不由失声赞道:“好!”

丁七郎正要想没好气地破口大骂,却听见了对面茶楼的顶上俞文照大呼小叫地道:“你们这帮鞑子,不许打我老丁!”

丁七郎气得实在是说不出话来,俞文照却又向他鬼叫:“老丁你不要怕,我来帮你杀他们!”落脚之处房上的瓦一片片被他哗地踩碎落下,他身子在房上先还能跑几步,接着好几次差些从房上滚下来,却是拿了一把刀砍在房椽上拉住了,这才没掉下来,就只敢一步一步地淌着走,眼睛死死盯着脚下,再不敢看一看别的地方,瞧得元兵好气又是好笑:“这只怕是练过几天功夫的少年,居然也敢来闯兵阵,岂不是找死么?”

房上本也有不少元兵,没得到将令一个个居然也不向俞文照出手,只是看着他。

俞文照走到房檐瓦边,作势就向下跳,重重地落在地上就再也爬不起来,刀甩得老远,向那元将飞去,那元将一伸手就接住了。

丁七郎正要骂人,他却见不要脸背在身后缩在袖里的手伸出一个指头向他摇了一摇,丁七郎虽然生性粗豪,但却也不是个草包,一见之下便闭上了嘴。

俞文照哼哼叽叽地道:“老丁,你来给老子看看,老子的右脚是不是摔断了?哎呀,他妈的痛死我了!还不来给老子看看!”

王砍走过去:“老大,你没有事,不要怕他们。”王砍嘴里说着不怕,牙齿却在打着哆嗦,身子也在擅抖着,看来竟是怕得要命。

那元将一挥手,百十条长矛尖头已是指抵住了王砍和俞文照两人。两人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那元将虽是拿下了两人,眼光却还是紧紧盯着丁七郎,他亲眼见过那日劫银时这汉子虽只一条手臂,经历百战的百十个元人骑兵竟挡不住他步战一冲,若非是自己得的是一匹张弘范赏他的宛马跑得快,只怕那天自己被那帮强盗杀了连个回去报信的都没有,而他本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但总要也回去报个信才算是对大汗有个交代,所以他才跑了的。

丁七郎沉着脸实在是说不出话来,他实在是想不通俞文照打的是什么主意,被踢的那个位子一直疼得钻心裂骨,大才子却冷冷地向那将军道:“你若是不想要回那几百万两银子,只管动手杀了我们就是!”

那将听得一震,沉吟了一会:“那笔银子你们交出来,我可在皇上面前为你们求情!你们这样的好汉,若肯为朝庭效力,将来必定前途不可限量。”

不要脸呵呵地只是冷笑,那元将想了想:“带他们回去,严加看守,但不许打骂他们!”

元兵们应了一声,就有人出来把四个人都绑了,他们也实在是看得两个轿夫不像是强盗一伙,也就没有绑他们,只是把他们踢到一边去了,两人看自己居然脱了干系,已是天大的运气了,也再不敢说一个字。

槛车囚着四个人直接被送去枢密院大牢里头,那元将叫手下兵把四人头上套着的麻袋一拉开时,一个个都看得呆了,丁七郎王砍和不要脸三个人倒没什么,那俞文照居然就那样子睡着了,居然还在打着鼾,嘴角流着口水,傻乎乎地像是梦到了成亲的傻子一般。

丁七郎也看得呆住,想了半天问道:“老祖宗呀,这小祖宗是真睡还是在装睡?怎么我就看不出来呢!”

不要脸冷笑:“这算什么,最开头的时候我们逼他扎马步练基本功,他就那样骑马蹲裆站着都照样睡得着,这站在车子里头总比扎马要舒服得多了罢?”

丁七郎摇了摇头:“这也太没心没肝了罢!我真不信他能睡得着!只怕定是装的。”

王砍听了冷笑,却不说话。

元将怔了怔,接收到之后就叫把四人关起来,俞文照醒过来时,也没作声,老老实实地就跟着被关进了地牢里,元将看着四人被关起来了,却对丁七郎道:“看你也是一个好汉子,要什么跟他们说罢!我要跟上面禀报此事,就是审你们也是枢密大人作主。”

丁七郎被俞文照踢了一脚,这时候走一步路都还是牵扯着疼得厉害,闷着头生闷气,也不答话。

那元将对几个元兵道:“上面没有命令下来之前,每天都给他们些酒肉吃,不要为难他们。”

把守大牢的元兵们应了声。

那元将道:“只要他们安份,你们不许难为他们,但他们若是想要越狱,你们就杀了他们!好好看着他们,以防他们还有同党劫牢!”

元兵们答应。

三十二安之若素

四个人被关在一间大牢里,俞文照居然全不放在心上,把手上的那环扣足有手指粗细的链子拿了玩,敲着脚镣的钢环发出叮叮地响声,俞文照居然还听得极是有趣。

那元将也着实是怕着落在丁七郎身上的几百万两军银要不回来,虽然捉住了丁七郎,也就不敢轻易地得罪他。杀一个把汉人那根本就是小事都算不上的一点点鸟事,但几百万两银子在皇帝眼里那也是一件大事,权衡轻重之下,那元将也就忍住了气。

晚上果然三个元兵送了好大一个大托盘的熟肉来,足有三四十斤,还有两坛子酒。

俞文照像是八辈子没有吃过酒肉一般,眉开眼笑地爬过去坐在地牢青石板上拿起一块拳头大的肥肉就往嘴里塞:“你们三个,来,吃点罢!不然被老子吃光了你们就只有饿肚皮了,真他妈的想不到在大牢里比外面好得多了,居然还有这样多的肉吃,就是这帮鞑子跪下来求老子,老子都不出去了。老丁,你真不来吃?你不来吃——我们三个可就吃光了啊!”

王砍笑了笑:“丁七郎,来吃点罢!这肉还真不坏!”

丁七郎虽然肚子里憋着一肚皮满满的大气,但却不敢不听王砍的话:“是,老祖宗!”

丁七郎也抓起一块肉,他只剩下了一条手臂,元兵们也是想了好久,才想到了把他的手用粗链自手腕以上都缠了绑在身上,瞪了俞文照一眼,右手轻弹,那肉已是向天上飞起,他恨恨地狠狠把那肉就接到了嘴里,仿佛他不是吃的别的,正是吃的是俞文照身上的肉一般,狼吞虎咽起来。

俞文照笑了,道:“这就对了,你们三个给老子听着,老子叫你们做什么,你们照着做就是了,老子又不是给你们找了个八百斤重的大肥婆来嫁给你们,板着脸干么?”

丁七郎想要发作,但却看见王砍和不要脸一声不出,显然是心头早有定见,他人看来虽是鲁莽,但却最心细不过,心思一动,已是知道了俞文照跟十二恶人相处数年,相互之间早有了默契,虽不知道他们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却也必然有其深意,先前心头的闷气一扫而空,于是也不作声,看着三个心安理得四平八稳地大这枢密院大牢里呆着,自己也就理直气壮地在这里头吃喝拉撒睡了。

第四天,那天的那元将又带着兵来到了地牢,喝令元兵把守在外,自己却打开了那牢门的铁锁,走了进来,看着四个人道:“四位,小将奉枢密院令旨,叫我来先问问你们,那笔银子到底在哪里?你们若是肯交出来,以壮士的身手,小将敢以全家性命担保皇上赦免你们的罪过,还要重用。”

俞文照道:“不关我事,是那姓丁的坏蛋抢的你们的银子,你问我也没有用的。官老爷,你放了我罢!”

那元将笑笑,他虽是说的是四个人,但眼却只是看着丁七郎。

丁七郎怔了怔,随口道:“银子么?自然还在的,但是么——”

那元将连忙道:“怎样?”

丁七郎想了想:“我真不想交出来给你们,你们那些银子不也是从宋朝抢的么?怎的就不许人家抢你?”

俞文照却叹了口气:“老丁呀,你这就错了。”

那元将听得一怔,丁七郎也看着俞文照:“老子哪错了?”

俞文照笑道:“这你还好意思问么?明摆的,人家能从宋朝抢过来,那是人家势力大,抢过来人家还有命用,但你就手下那些人,一时半会地被你弄到了手,人家总还有本事要回去的。这世上没有什么他妈的道理可讲,只有拳头,那才是最硬的道理。所以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地还给人家才对!”

那元将也听得呆了,他实在想不到这心肝全无的少年竟会说出这样通透的道理,一时间连自己想要说的话也忘了,只是看丁七郎怎样反应。

丁七郎瞪起了眼:“你说得轻巧,当时可是老子带着人在拼命,怎能就这样轻易地把到嘴的银子吐出去?”

那元将冷笑一声:“你若真是要钱不要命,那小将也没有什么办法可想。”

俞文照连忙道:“慢着!谁说没有办法可想的?”

丁七郎怒道:“反正老子的银子不可能再吐出去,有什么办法你说!”

那元将也冷笑了:“四位可真是打定主意了么?”

那元将眼光森然,道:“枢密院的旨意可是说了,你们真不交出银子来,那就立即斩首!”他实在是想不出王砍和不要脸是什么来历,怎的一直都没说话过,本来他还当那少年是个糊涂蛋的,但听了他说起话来竟也是有理得很,也拿不准这四个人是什么关系了,他杀气腾腾地说出话来,竟见王砍和不要脸还是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丁七郎那神情倒跟听见集市上老太婆讨价还价一般的无动于衷,俞文照虽是双手乱摇,但也没有半点的惊惶,看来看去,倒好像自己说的是要砍的不跟他们相干的人的脑袋一般。

俞文照双手乱摇:“慢着慢着,要银子还不简单么?区区几百万两银子,虽不是小数,老子也真没有看在眼里的,你急什么?脑袋又不是韭菜,砍了就真没了。”

那元将再也想不到俞文照竟是这样口气,若要拿了他的话当放屁,但却没见其他三个人面上有一丝嘲弄的神色,想要当真,却再也信不过眼前说这话的会是十八九岁一个少年人。

那元将不觉放低了声音:“那你说怎样?”

他连自己都想不到自己竟会说话得这样和气法,也是呆了一呆。

俞文照大笑:“你真要银子?”

那元将险些气得发昏,若不是因为他也是功勋大将,这次丢了这么多的军银饷项,再有几个头也被枢密院砍了,哪还能此时戴罪立功,那元将冷冷地道:“你说我想不想要?”

俞文照歪着头道:“你自然想要的,不过我有好几个几百万两银子,你想要哪一份?”

那元将听得怔了一怔,再上上下下看着眼前这在右耳畔还别着一根鸡抓骨头的少年,他分明实实在在地看不出这少年怎么可能有几百万两银子,冲口就道:“只要能把你们夺去我上次四百万两给我,我才懒得管是哪一份!”

俞文照神情一下子就冷肃了下来,看着那元将道:“你若真是想要银子来交差,那你就必须要听我的!”

那元将吃了一惊,再看看其余三人,俞文照冷笑:“你看他们没有用,我才是老大,一切都是我说了算,要不你问他们!”

那元将这才真的大吃一惊,过了半天,才又仔仔细细地看着俞文照,只见俞文照一身衣裳面料华贵之极,却脏得不比才从和着猪屎的泥泞里爬起来好多少。全身上下只有一顶才买的狐皮帽子勉强能算是干净的,但耳边却插着一根油鸡的腿骨,脸上更是足有一个月不曾洗过了,满是泥污,看了半天,俞文照冷冷地道:“你看够了没有,是不是想要我做你女婿,看得这么清楚?”

那元将实是有八成信了俞文照的话,却又实在是难以置信,转头去问丁七郎:“他说的是真的?”

丁七郎没好气地道:“是!”

那元将又把眼光转向王砍和不要脸,王砍脸上木无表情,明明在关押众人之时把他们身上的东西全都搜光了,不要脸手上却又不知从哪里居然弄了一把小刀,拿在手里削着一段不知哪里来的木头,虽有镣铐束缚,不要脸的双手竟然灵动如常,虽不知他削的是什么,但那元将看他每一刀下去,竟莫名其妙地觉得这人每一刀都是恰到好处,力道没有半点的多余,也不曾欠缺一丁点,看不要脸削木头,他竟然比看什么都有趣,眼光一时定在不要脸的手上,再也移转不开来。

俞文照冷笑:“你看得出他们就是江湖上大大有名的人物么?”

那元将这才一怔:“你们中原武林有名的人物我差不多全都听过,但却没听说他们三个的一点点叙说。”

俞文照冷笑道:“你识得他们?你知道他们三个人是谁么?”

那元将也冷笑了:“双龙山庄的高氏兄弟是两个人,他们三个却决不是亲兄弟,这我总看得出来!”

俞文照眉头一挑,想要发作,却又忍住了,淡淡地道:“你以为中原武林就他两个王八蛋是有名的人物?”

那元将本不想再说话的,但却又不由自主地道:“他们也不是沈家三兄弟罢?其余的武林名家弟子……”

俞文照冷笑:“你决对听人说起过他们的,只不过你没有想到罢了,他们的家世,你只怕是做梦也想不到,也不要再乱想了。那酸丁,你弄完了么?跟他讲,老子是不是你们的老大!”

不要脸眼皮都没有抬一抬:“好了!”那元将忍不住眼光又转到他的手上,却见不要脸手里的木头已经成了一个人形的东西,只是没有头脸罢了,手足四肢齐全,关节之处有榫头相接串联,不要脸把那无头的木人向了地上一放:“老大,这几天我想出来一路拳,你先瞧瞧!”

俞文照眼睛一亮,趴在了地上,双手支着头,那元将也大是奇怪,也看着那地上那木人。

不要脸轻轻地倒数:“三、两、一——走!”那立在地上只拳头大的木头人果然就动了起来,抬手踢脚,那元将虽是个马上武将,却也看得出那木人演练的是一种极高明的拳法,他一生戎马,长枪大刀的马上冲阵厮杀那是精得不能再精,本对这些近身交战的江湖伎俩不屑一顾,但此时见了那木人拳脚精奇,竟看得痴了,不觉眉飞色舞起来。

俞文照也赞道:“果然有你的,这酸丁了不起,姓王的,你也瞧瞧。”

王砍道:“你倒不用你说,我们早就服了气了。”

正说到这里,那木头人已是啪一声散开了来,里面现出无数的细木签之类的机件,散落一地,俞文照跳了起来,手足上六七十斤的重链居然有若无物,俞文照问道:“酸丁,你那家伙没演完的最后几路是不是这样子的?”

不要脸怔了怔,跟王砍丁七郎和那元将一起看着他,刚才木人散脱之时,正是右手挥击,左腿抬起,作以膝拒敌之状,俞文照右手依原式使出,左手一引,反身回拳,拳风激荡,震得众人头发都飘了起来,然后弓步伏身,左手撑地,双腿飞踢而出,若是有人跟他交手,他这一顿脚当真是脚脚不离人全上身上下的大穴要害,尖刁奇诡之至,一连竟踢出了二十多脚这才回收,明明都看他是鲤鱼挺子的起身势了,却向旁边一滚身,飞快地闪到旁边,收手立定。

三十三反客为主

不要脸愕然了半晌,才道:“本来我只是要踢出十三脚就回身的,还是你想得比我深远些。”

王砍也怔住了,丁七郎瞪大了眼问道:“老祖宗,你老人家竟然有这手绝技在手里?孙儿们以前居然都不知道!”

王砍悄悄地问道:“秀才,你的拳法真是这样子的么?”

不要脸苦笑:“老大毕竟是老大,他竟比我原先想出的招式的还要厉害,明明最先那些招式都逼得人无法还手了,他居然还要那样做作,这一下纵是有人武功绝高,我这拳法伤人不着,但他也休想伤得着我们老大!”

那元将看得呆住,他也看见了俞文照的身手,跟那天大都城街房之上连屋瓦都踩得稀烂端的是天渊之差,纵然是眼前一世都是这四个人串通作戏给他看,但那样的武功,就是真的是用来骗他的,那也竟是高得离谱了,和不要脸用了大牢内一段木头片时间做出一个打拳的木人一样,那却是再也不可能作得了假的,倾尽他生平的经历,那也是绝没有见过的奇事。

俞文照呸了一口:“你少拍马屁,快给这位将爷说,老子是你们老大不是!”

不要脸看了那元将一字一字地道:“你听着,他说的一点都没错,他老人家就是我们这帮人的总瓢把子!”

那元将吃了一惊:“你说的是真的?”

丁七郎冷笑:“你算什么东西,值得我老祖宗说假话来骗你!”

那元将看丁七郎这样说话,也只得默然,那天他带了大队的人马被丁七郎带着几百个人就杀得精光,那天他跟丁七郎交手也不曾走出三合,便被震飞了手里的砍山刀,自己再怎么讲,也是这个独臂汉子的手下败将,连这个独臂汉子都要叫另外两个人作老祖宗,那个怪里怪气的少年还被这独臂汉子的老祖宗叫作老大,他实在是忍不住问了起来:“你们是什么人?”

丁七郎却看着俞文照,俞文照点点头。

丁七郎这才咳了一声:“你听着,老子就是鬼愁谷的丁七郎!”

这一下,那元将总算是想了起来,却半天不能相信,伸手指着王砍问丁七郎:“你说他们是十二恶人?”

王砍冷冷地道:“我是王砍,他叫不要脸!”

那元将像是被跺了一脚在尾巴上的猫一般跳起来:“你们不是死了么?”

丁七郎呸了一口:“放屁,你死了之后你老婆改嫁了十八次老子们都还活得好好的!”

王砍指着俞文照:“现在十二恶人已经是十三恶人了,那一位——就是我们的恶人王!”

那元将又呆了好一会,才喃喃地道:“你们是大恶人?怎么看来你们都没有一个是坏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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