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腹一阵刺痛，紧接着似乎有**的液体流出，她忽然就觉得自己使不上力气了，身子摇摇欲坠。
周围似乎立即安静了，依稀中，她只看到章婷婷吓得惨白了脸，他的男朋友举着那把带血的水果刀剧烈的颤抖，而楚云霓紧紧抱着她哭得眼睛都红了。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刹那，她看到了一双关切的眼，那绝对是这世界上最好看的眼睛，眸光幽深浓郁，谜一般让人读不懂猜不透。
“楚云霄”
他以为她连他名字都不知道，其实就算他没有亲口告诉她，她也知道，因为她曾经偷偷上网搜过关于他的资料。
男人紧紧抱着她，皱着眉大声的叫着什么，她再也听不见看不见，只是费力的微微一笑，记忆到那个时刻戛然而止。
多年以后南天霖都没忘掉这个夜晚，浓重的血腥味儿，女生惊栗的叫声，肇事者绝望的眼神，还有失控的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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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政府大楼，市长办公室。
傅松书挂了电话，微微一笑，老脸上泛出愉悦的容光。
助理拿着文件让他签字，他看都不看直接大笔一挥。
助理笑笑：“市长，您今天心情很好。”
傅松书转动着皮椅子，面朝落地窗深沉的一笑：“楚少刚在凉大戒严，凉大就出了安全责任事故，你说，这是不是天大的好事情？”
助理不解：“单凭这一点，也不能说明什么吧？”
“仅凭这点，的确不能让楚少知难而退，不过你忘记了？明天市里的领导班子换届选举就要开始了，楚少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了点岔子，你说我能不好好利用一下么？”
“您的意思是说，办公室这块儿您还是坚持想用杨小姐？”
傅松书眯缝着眼睛，笑而不语。
助理兀自分析着：“本来楚少作为京里空降过来的领导，他的话凉城没人敢不听，只是现在凉大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了学生重伤事故，他的威信恐怕大大降低，再加上楚少实在是太过年轻，市里的领导班子里，肯定有不服他的如此一来，市长想要提拔杨小姐到那个位子，便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
“哈哈哈哈，你个小猴儿精！”
傅松书非常愉悦，眯着眼睛端着那把价值不菲的紫砂壶呷了一口。
助理立即露出夸张的笑脸，凑到了市长面前：“呵呵，我这点分析能力，还不都是跟您学的？”
傅松书直接在他脸上拍了两下，笑笑：“对了，京里有消息了没有，楚少这次空降凉城，到底所谓何来？”
助理摸摸自己的脸，有着被宠幸过后的兴奋，又缓缓摇摇头：“一点消息都没有，一听到是在问楚少的动向，谁都不敢吱声。不过”
“说！”
“据我分析，楚少空降凉城亲自来带红锐肯定只是一个幌子，他的目的不难猜，顺藤摸瓜，想从凉城找到点蛛丝马迹，好搬倒那个人”
傅松书眼里露出凶狠的光芒：“你的意思，他选择第一落脚点在凉大，是闻着什么味儿了？”
“现在还没有吧，听说他最近跟一个女生走得很近，我看不过是太年轻，忙着花前月下去了。”
傅松书摇摇头：“楚云霄不是那种容易被迷惑的人。”
助理摆摆手：“先别想那么多，这回凉大出事了，楚少脸上也不好看，我看他得先忙着收拾烂摊子。”
傅松书点头：“如果这件学生受伤的事情闹得不够大，那么过段时间就干脆死个学生给他看看！他不是喜欢在凉大调查吗？咱们就闹他个永无宁日！”
“市长，高！实在是高！”
“小猴儿精！就你会拍马屁！嘿嘿！”
第二天一早，南天霖刚收操就碰上迎面走来的林湛，他立即叫住了林湛：“我还是不放心，要不我也跟去？”
林湛鄙视他：“你？出了名的四肢发达脑子简单，你不去还好，去了反而给楚少添乱！”
南天霖摸摸自己腰间的枪匣子：“他妈的，什么个东西，要是那些王八犊子谁敢不听楚少摆弄，老子第一个崩了他！”
林湛唇角抽了抽：“今天市里这个会不过是换几个人而已，谁还能难住云霄不成？”
南天霖点头，摸摸后脑勺儿：“听说楚少中意个人儿，今天要正式把他推上去？”
“嗯，一个叫竺敏的村官。”
“没听说过。”
林湛叹气：“所以的确是有些棘手，毕竟竺敏资历不够，以前仅是个村官，没在市委里呆过，即便是楚少要给他破格，他也还差了一大截儿！”
“怕什么？直接任命不就行了？就凭楚少的身份，提拔两个人儿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可以是可以，恐难服众。你也知道，云霄最忌讳这种人家心不甘情不愿的方式。”
南天霖叹气：“那楚少会怎么做呢？”
林湛浅笑：“我也很想知道。”
上午十点，市委领导班子换届选举如期进行，楚云霄空降凉城是第一领导人，便应邀参加。
整个大会都因为楚云霄的到来而变了味，一味的对他歌功颂德谦卑有加，又有极个别的面服心不服暗潮汹涌。
楚云霄从始至终没说过话，端坐高台，微垂着眼眸，谁都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傅松书和助理小孙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小孙清了清嗓子，对着话筒说话：“下面，大会举手表决，同意市长傅松书同志继续连任的请举手”
傅松书偷偷看了楚云霄一眼，掏出手绢擦擦脸，眼角余光中，楚云霄身子动了动，然后缓缓举起了左手。
那个年轻人竟然举手同意了，傅松书有些意外，又似乎在情理之中。
楚云霄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他的首肯，傅松书是一定不能无动于衷的，于是他慌忙起身给楚云霄鞠了个躬，又朝台下所有的人鞠了躬。
助理小孙暗暗长出了口气，不过又替市长感到汗颜，五十出头的年纪，却要给年龄小自己一半的年轻人点头哈腰的，市长的日子不好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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