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直阴天,不见阳光,外面有些阴冷。
萧泽披着那件黑色大风衣,双手揣于衣兜,行走在平京市繁华的街道上。
身躯伟岸,步伐稳重,气度不凡。
那张坚毅的脸庞上,并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这个男人,从衣着来看,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但身上那股滚然天成的气质,却由远及近,感染着每一个从他身边经过的人。
西江月!
平京市,一家高档餐饮门店。
店内外装修华丽,高端大气,各国特色美食一应俱全,有“美食天堂”之称。
这里,便是田衡约定好的地方!
初来乍到,闲来无事。
既然有人自找无趣,那见见也无妨。
萧泽也好想看看……
田家究竟有多深的底蕴,才能将后辈教养得如此嚣张跋扈,盛气凌人?
这个田衡,既然敢大摆鸿门宴,倘若不去捧场,那实在是说不过去。
站在西江月大门口,萧泽放眼望去。
光是大门口,就安插了几十位安保蹲守。
而里面的大厅中,烟熏火燎,几乎每一条椅子上,都坐着一个社会青年。
大口喝酒,大口抽烟。
看这阵仗,田衡想必是把西江月包场了!
一旦踏入其中,很容易被瓮中捉鳖。
不过。
萧泽没想太多。
他整理好身形,抬脚迈入西江月的宴席大厅。
而原本喧嚣吵闹的大厅,也因为萧泽的到来,几乎转眼间就安静了下来。
死寂一片。
气氛,诡异至极。
一双双眼睛,齐齐盯住萧泽,龇牙咧嘴,怒目圆瞪,大有奋起而杀之的架势。
这番架势。
在别人看来,压抑至极。
但在萧泽看来,和捅开老鼠窝没有任何区别。
田衡举着高脚杯,游走于各方好友之间,歪着脑袋,横眉竖眼,凝视着门口出现的陌生身影。
他不认识萧泽。
但见这种阵势,还敢进来的,是萧泽无疑了。
换作是别人,别说进来,就是抬脚都很吃力。
相比于弯腰敬酒,笑容满面的田衡。
萧泽泰然自若,挺直腰杆,凝视着人满为患的宴席大厅,目光炯炯有神。
“田少,这位先生说找您。”
负责接待的美女迎宾,笑着交代道。
田衡呡了口红酒,默不作声,上下打量着萧泽,神色从好奇到充满玩味。
他的怒火,先前在电话中,差不多发泄完了。
现在,仅是为了把“报复打击”落实下来,从而给妹妹田幂一个交代。
而在他眼中,萧泽就是一头被开水烫过的死猪,连挣扎都做不到,就等着他来开膛破肚。
“没想到,你还真敢来?”
半晌过后。
田衡一口饮尽杯中红酒,既得意又幸灾乐祸。
“田少!”
“昨天晚上,难道就是这个畜生玩意,没长眼睛,打了你妹妹田幂?”
“呵呵……”
“我是该说你牛逼,还是该说你蠢呢?”
“打了人还不赶紧跑,反倒亲自送上门来,这是要把脸凑过来,给我们打是吧?”
“也好,今天,你既然是两条腿走进来的,那就别想两条腿走出去了。”
田衡把话说完。
一群相伴左右的狐朋狗友,三教九流,顿时就跟着瞎起哄,瞎叫唤。
“平京市,幅员辽阔,但,上至殿堂,下至厨房,就没有我不敢去的地方。”
萧泽微微点头,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用拇指与食指夹下嘴上叼着的香烟。
右手一抬。
在旁边一个社会青年的脑门上,摁灭!
仿佛,脑门才是最好的烟灰缸。
“啊……”
青年被烟头烫得跳了起来,捂着灼痛的脑门,眼中凶光毕露,抡起拳头。
一拳……
“嗯?”
萧泽盯着青年,身上的气势陡然一变。
青年打来的拳头,在萧泽面前戛然而止。
来自萧泽身上的气势,直让青年感觉面前这人,像一头迅猛、残暴的猎豹。
打他一拳,自损八百!
所以……
青年那一拳,硬是没有打下去。
但,拿烟头烫脑门这一举动,无疑惊到了在场所有人,也惹火了在场所有人。
恨不得一起冲上去,将萧泽乱棍打死。
定了定神,萧泽霸占了对方的座位,拿了个高脚杯,给自己倒了杯红酒,轻笑道。
“既然田少亲自邀请,这杯,我敬你。”
田衡闻言一怔。
这家伙,还真是嚣张。
自己明明是想关门打狗,可看这家伙,还真像是来喝酒的,这分明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我在平京市混了快30年,还真是头一次遇到,像你这样的人。”
田衡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对萧泽隔空回敬,但,皮笑肉不笑。
“是吗?”
萧泽故作诧异:“很好奇,我在田少眼中,究竟算是怎样的人呢?”
“妈的,你算什么玩意?就你也敢站着和田少说话,我命令你,赶紧跪下来赔罪!”
田衡还没来得及说话。
他旁边,一位腰宽体胖的男人,气势汹汹道。
萧泽瞥了对方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王宏,你先别激动,交给我。”
男人本还想骂咧几句,但被田衡及时制止。
等王宏坐了回去,田衡这才重新审视着萧泽,面容阴翳,目光怨毒。
“我妹妹田幂,自幼娇生惯养,掌上明珠,长这么大,就连我爸都舍不得打。”
“你是第一个,也必定是最后一个。”
田衡把话说到这里,五指紧紧捏着高脚杯,说话语气越发阴冷下来。
萧泽坐在倚在上,斜睨着田衡:“你在约我来之前,是否问清楚,你妹妹为何挨打?”
“不需要!”
田衡扬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在我眼中,我妹妹不会犯错,就算错的,那也是对的。”
“所以,我不关心对错。”
“我只关心……你把她给打了!”
萧泽心领神会:“田少的意思是,你妹妹无论做什么,都是对的,错,都是别人的?”
“是这样吗?”
“对,你说得太精辟了!”
田衡摸了摸鼻子,越发嚣张起来:“我们田家在平京市的家底,就已经注定……”
“哪怕我妹妹杀人放火,罪恶滔天,她也不该受到任何惩罚,懂吗?”
“这正是像你这样的社会底层人,一辈子穷追不舍,也无法企及的水准。”
“羡慕吗?嫉妒吗?恨吗?”
“呵哈……”
说到最后。
田衡抬起高傲的头颅,深深地鄙视了萧泽一眼,仿佛在看一头死猪。
而这头死猪,已经被开水烫了这久。
现在,也是该拿起刀来,开膛破肚了……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