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物尽其用
沈月明抱着肩膀冷冷的看着她，最后淡淡的吐出了两个字：“出去。
”
梓桑笑了笑，说道：“你以为我愿意来这阴森的大牢里来见你吗？不过是你的母亲过来找我，哭喊着一定要我救你，我这才勉为其难，过来看看你。”
听了这话，沈月眠顿时变了脸色：“你说什么？我母亲？”
“她求我，一定要我救你出去，然后我便答应了下来。”
对沈月眠来说，这无疑是件好事，可是她并没有那么快相信梓桑的话：“呵呵，你一定给母亲开了什么苛刻的条件吧？”
这个问题，梓桑并没有回答，她指了指自己面前的座位，说道：“你先坐，我们慢慢聊。”
知道她此行的目的之后，沈月眠不像刚才那样决绝了，半信半疑的看了梓桑一眼，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梓桑虽然把酒杯都倒满了，却一口都没有喝，眼神放空，和月眠聊起了很久之前的事情。
“我们两个相差的年岁并不多，从小到大，我们两个的感情一直都很好，你是沈家嫡女，吃穿用度样样都比我好，可是你却并不因此觉得高我一等，每次有好吃的好玩的，都要叫上我一起，还有你的母亲，知道我很小的时候就没了娘，却并没有像其他姨娘那样轻视我，反而对我很好，你们母女的恩情，我一直铭记在心，一直拿你当我的亲姐妹看待，拿你的母亲当我的母亲看待。”
听他说起了这些，沈月眠也不由自主的回忆起了从前，眼神也变得温柔了许多：“是啊……”
“从前我见其他大户人家的嫡女和庶女，向来关系都不是很好，正妻和小妾更是斗得你死我活，可是我们沈家却不一样，我一直以为，我是一个幸运的人，是一个被上天眷顾的人。”
说到这些，梓桑心中无比苦涩，面上浮起一丝惨然的笑：“可是后来呢？我发现我并不是被上天眷顾，而是被你们母女蒙蔽了双眼。”
她这话转折太快，月眠来不及反应，便看到了梓桑那张悲痛欲绝的脸。
“要不是你的母亲昨天去找我，我还不知道，当年杀害我母亲的，不是别人，正是你的娘亲。”
“你……”梓桑说的这件事情，沈夫人一直掩饰得很好，甚至连沈月眠都不知道：“这不可能！你不要血口喷人！”
“不可能？呵呵……”
梓桑笑道：“一开始我也是不相信的，可是，昨天你的母亲去靖王府上找过我，亲口承认了她在我母亲药中下毒的事实。”
“怎么会……怎么会是这样……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娘亲她不会做这种事……”
沈月眠嘴里不住的呢喃着，猛然间抬起眼睛看着梓桑，伸手指着她，大声吼道：“这不可能，你现在要杀我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对我的母亲下手，她什么都没有做过！”
梓桑语气淡淡的纠正她：“不是我要对她下手，是她多年前做下的孽，现在到了该还的时候。”
虽然在耍心计上，沈月眠不是梓桑的对手，但现在这种时候，她也明白了些什么，快速快速在大脑中权衡了一番，然后扑通一声在梓桑面前跪了下来。
梓桑微微感到意外：“你这是做什么？”
虽然心中有一百个不情愿，可是现在已经到了生死关头，沈月眠也顾不得其他，紧紧咬着下嘴唇，对梓桑说道：“我希望你放过娘亲，你要给你娘报仇，就冲着我来吧。”
梓桑心中凄然，笑道：“冲你？冤有头债有主，你杀了我两个孩子，就得给他们陪葬，而你的母亲害了我的母亲，就要偿命，你们母女二人，都该死。”
最后的三个字，梓桑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的。
沈月眠已经完全慌了神，抱住梓桑的小腿，不住的哀求着。
“梓桑，梓桑你不要这样……姐姐，姐姐饶命，妹妹错了，妹妹别无所求，但求姐姐能够放过我母亲，姐姐你要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目光瞥过桌上的酒杯，梓桑轻声道：“只要你能安心赴死，我便考虑，不对你母亲下手。”
“真的吗？姐姐你真的愿意放过我母亲？”
“你离开靖王府之后，我从你之前的房间里找到些东西，是薛神医给你留下的，那些可都是上好的毒药，若是就这么扔了，也怪可惜的。”
说着，她慢悠悠掀开了酒坛的盖子：“所以我就把那些毒药放进了酒里，如果最后由你喝下，那也算是物尽其用了，你说呢，我的好妹妹？”
月眠早就已经被判了死刑，不管是现在喝下毒酒，还是几日后被处死，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区别，不过是早几天晚几天罢了。
“好，我答应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我，只要我喝下毒酒，你就放过我母亲。”
“那是自然。”
沈月眠盯着那杯毒酒看了半晌，最后终于拿起来，凑到嘴边一饮而尽。
梓桑漠然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起身离开了天牢。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沈月眠绝望之余，内心深处又涌起满满的后悔，如果当时她没有假死，那该有多好，那么这一切就不会发生，自己不会身陷囹圄，母亲也不会被自己拖累，自己会顺理成章的成为靖王府的王妃，而沈梓桑，也永远不会和自己结怨。
腹中升起一阵难言的绞痛，酒杯啪的一声落在地上摔得粉碎，她扶着桌子无力的倒在了地上，慢慢合上了眼睛。
……
解决了沈月眠之后，梓桑心中并没有因此轻松几分，反而因为得知了多年前的真相，心中一直很沉重。
回到靖王府之后，没过一会儿，外面突然响起了通传声：“太子殿下驾到！”
“陆怀玉？”梓桑微微挑眉，心中有些讶异：“他过来做什么？”
想到上次太子帮她查到的线索，梓桑想到了一个可能。
难不成……陆怀玉又查到了什么有效的信息过来告诉她？
她赶紧起身迎了出去，微微俯身冲他行礼：“太子殿下安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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