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不方便？你放心，刘玉华母女的房间我不会去。”温衣衣神情温和，是真心实意在考虑明姨的立场。
明姨摇摇头，解释道：“不是我这不方便，是怕衣衣小姐你身体不好，要多个人守着。”
“没事的。”
“那行，我去忙别的，你有事叫我。”
明姨离开，时颖扶了温衣衣缓步上楼。
虽然时间久远，但这里的每一样物什都还熟悉。
温衣衣曾以为自己忘了，但现在看到原木扶手上的节疤，她都能想起曾经她觉得这个像小船，那个像人脸……
她不可避免得又陷进了回忆里。
睹物思人，物是人非。
温衣衣上楼不久，有一辆矿石白的宝马8系在叶宅门口停下。
叶震霆下车，怒气腾腾地进到家门口，门口没人。
“刘玉华？！叶玲然？！”他高声喊道。
他平时下班回来，不说刘玉华母女都在，至少刘玉华是在的。
她得接过他的公文包，帮他拿过拖鞋。
他是在体制内的人，吃穿住行都不可能像顾淮南一样奢侈。所以他自个开的车不算豪华，家里的佣人也只一保姆而已。
但这会刘玉华并没有在家门口恭候他。
这让叶震霆更为恼火。
温衣衣的事他都还没跟这对母女算账！
他冲楼上喊道：“刘玉华，你给我死哪去了？！”
“先生，夫人她不在家。”明姨听到声音赶来，连忙给他拿了拖鞋，“老爷，刚刚小姐回来了。”
“小姐？等我跟刘玉华离了婚，她叶玲然就不再是小姐！”
“先生——”
“叶玲然她人呢？给我叫下来！她昨天晚上夜不归宿是死哪去了？这事都还没给我交代，现在倒耍起小姐姿态来了！”
“不是……先生，是衣衣小姐回来了。”明姨小声补充。
叶震霆换鞋的动作顿住，一只脚半抬，不上不落。
他还没从明姨的话里回过神，就看到温衣衣在时颖的搀扶下小心下楼。
温衣衣手里拿着一个相框，相框里的女人跟她有七分相似，同样的杏眼瑶鼻菱唇，但不管是妆容还是衣着，都是上世纪九十年代末的风格。
这是她母亲温朵的照片。
而这照片，一直是被他放在书房书桌上的。
这是被温衣衣给看到了……
“衣衣，你怎么回来了？”叶震霆左脚皮鞋，右脚拖鞋，走到温衣衣面前迎上了她。
他跟时颖一样，也伸手扶住了温衣衣。
温衣衣看他一眼并不急着说话。
这反倒让叶震霆有些无所适从了。
他获知了温衣衣跟顾淮南的婚姻情况后就一直寝食难安。
他这两天想联系温衣衣，想关心一下她的情况，却每次都在拨出号码前犹豫。
他也说不清为什么，就是不敢联系她。
甚至说，他这两天回来，憋着心里的秘密不能说，只能处处找茬刘玉华跟叶玲然，却说不上对她们有多少恨意。
他百分值的恨，更多的落在了自己身上。
他不禁重新回想了他跟温朵婚恋，回想了他跟刘玉华的婚外情……
他第一次清晰地意识道：他可能真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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