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多久了？”程静揉了揉眼，睡完一觉，所有的疲倦瞬间扫去。
“不久。”风笑着回答，细心的用薄石片把屋里墙面刮整齐。
其实把墙弄平整了也有个坏处，不能像以前一样随随便便就可以把东西往墙上挂。
“外面是不是已经全部弄好了？”程静抓了抓自己乱糟糟的长发，从兽皮堆里坐了起来。
风：“嗯。”
“那我一定睡得很久。”程静尴尬的摸了摸鼻尖。
今早她和他一起糊了一面墙都要差不多一个小时，进屋之前，他刚弄到第二面的一半……
现在却屋里都弄好了。
而且他在屋里糊墙，她竟然一点动静都没听到，她还真不是一般的睡死。
“不久。”风正色道。
程静出去外面才发现小广场已经升起了火，不少打猎的男人都回来了，自己绝不是一般的睡不久。
在外面伸了个懒腰，窝得僵硬的脊椎都舒服了几分，回头问屋里的男人。
“风，你今晚想吃什么？”
“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风头也不抬的回答，答案几乎可以和完美答案相媲美。
程静知道他不挑食，她煮什么他就吃什么，倒是她比较挑。
人又钻进了屋棚里，期待地看着他，“我们做酸菜鱼吧？又酸，不对，酸酸的，很爽口。”
嘴一快差点就说成，又酸又辣很下饭了。
菜她还没腌，这所谓当时只能是腌的果酸。
“好。”风没什么意见。
睡饱了，程静又是精力满满，把箩筐里的三条鱼杀了，比较小的那条暂时放过了它。
四条都煮了，她和风也吃不完。
捞了大半碗腌果子，倒了半碗汁水，她又出去了。
将腌好的果子切成两半去核放在盘子里备用，清水煮开倒入一半的腌果子汁水，所有的果肉，再次煮开捞去锅里的浮沫，最后倒入切好的鱼块。
不确定腌果子做的酸汤味道好不好，她只切了一条鱼放进去，另外两条开了肚子架在火上重火慢烤。
努喜欢吃鱼，看到她做鱼，托着他的小灰鸟蹲在程静的旁边围观。
做饭其实是一个很枯燥的事情，但努却很喜欢看，程静觉得这小豆丁没准以后还可以往大厨发展。
事实证明，她的顾虑是对的，少了辣味的酸果子鱼……真的酸到掉牙。
一起吃饭那么久，风第一次出现了只偿一口再也不吃的情况。
“真的很酸吗？”程静小心翼翼地问他。
她吃过的酸菜鱼其实比这个还要酸，但里面有小米辣和花椒提味儿，酸味儿倒没那么明显了。
现在吃着只有酸味儿的鱼，作为一个很能吃酸的人，她也觉得太酸了，连续吃两块，她要夹肉块的手都微微颤抖。
风点了点头：“嗯。”
比他吃过的任何一个果子都酸。
努的话，程静给他打了一小碗让雨喂着他，里面放了三四块肚子上的肉，三四瓣果子，一点点的汤。
吃了那么多程静做的东西，努第一次吐了，小脸都皱成了一团。
“太烫了吗？”雨还没往不好吃的方面去想。
努皱着小脸摇了摇小脑袋，砸吧的小|嘴还能感觉到那惊人的酸味儿，两条小眉毛都快拧成一团。
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酸。”
风听到了就斜眼看着程静。
看吧，不是他一个人的错觉。
“酸？”雨愣了一下，她闻着味道感觉还好啊，端起碗抿了一小口，一脸怪异地看着自己儿子，“很好喝啊。”
她这样说，努只以为是汤好喝，肉不好吃，小|嘴凑近碗口喝了一小口，小脸立即又皱了起来。
一副快哭了的样子，“更酸了。”
雨：“……”
又喝了大一口，感觉还是那个味道。
疑惑的喃喃：“很好喝啊，不酸。”
芒见他母子俩意见发生分歧，接过碗，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嚼了嚼，表情和努差不多，都快皱成了一团。
“很酸。”他很中肯的给了个评价。
“哈哈哈，雨，这锅鱼就交给你了。”听到他们一家三口的对话，程静趁机把酸到怀疑人生的酸菜鱼端到雨的面前，给了雨一个感激的眼神。
真的，她也觉得算到掉牙。
只不过嘛，她是个不浪费粮食的好姑娘，吃着吃着可能还是会尽力的吃完。
现在有人可以帮忙，她何乐而不为呢。
“啊？你也觉得酸吗？”雨震惊。
她感觉挺好吃啊，他们怎么都说酸？
“风也觉得酸。”程静指了指低头啃着鱼的男人。
不用怀疑，风觉得是，那一定是了。
风：“……”
他的味觉怎么成了衡量一个事物标准？
长那么大，雨也是第一次发现自己那么能吃酸的，既然程静和风都不吃，那么她也收下了，作为回礼，芒分了程静和风一只烤“乌鸡”。
程静也不知道是不是乌鸡，不过肉是黑的姑且就那么喊吧，毕竟喊乌鸟听起来有些奇怪。
后面雨一个人把整锅鱼都吃光了，连汤都不剩，洗好锅还给程静还顺便问了怎么做。
“你不会是病了吧？”芒有些担心的问，“你平时都不怎么吃酸的……”
摘的果子，她都是挑甜先吃了，酸的……等他回来消灭，今晚的水煮鱼他们都觉得酸，就她一个人觉得好吃。
想来想去，他只想到了一种可能，她病了，所以，吃不出食物原来的味道。
“没有啊，我好得很。”雨转头看向芒，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舒服。
“你平时都不怎么吃酸的……只有今晚吃？”程静指腹摩挲着自己的小下巴，一脸的高深莫测。
这么一说，雨也发现了自己的异常。
弱弱的回答：“好像……是的……”
“那最近有没有很困？”程静又笑盈盈的问。
雨转头看着芒，芒又转头假装自己在看浩瀚的星空。
程静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双颊已经微微的发烫，不照镜子她都知道自己的脸一定绯红一片。
干咳了声，用一种无比严肃的口吻跟小两口说：“应该是有了……你们晚上尽量克制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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