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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广电小说网 > 谓大同天下安 > 六十六 天合八年 秋 蓄势待发
 
“盛家?你说的是盛幼安?杼机阁!”易善补吃惊的说道。

左无咎得意的笑着点头。

“哎呀,左兄,还是你厉害啊,居然能让盛幼安为你所用!小弟真心佩服。”说着拱手示意。

可是仍有怀疑的说道:“可是,这个盛幼安人尽皆知,他可是帮孟国公做事的啊,况且,此人极其阴鸷,行事作风孤僻乖张,手段残忍,不会是……”

听到易善补话中有所顾虑,左无咎立马说道:“我知道你担心的是什么,怕他是假意帮咱们,实际上效忠旬令堂嘛。不用担心,他这辈子都不会帮旬令堂,这天底下,比咱们更盼着他死的,就是盛幼安了。”

“这话怎么说?”易善补问道。

“虎毒不食子,他的妻儿死在旬令堂手里,你说他恨不恨?”左无咎说道。

“这事?是真的?”易善补震惊道。

左无咎斩钉截铁的说道:“千真万确!”

易善补啊了一声后,不忘恭维左无咎本领通天,却也想着:盛幼安的妻女之死对外宣称是死于恶疾,他又是如何知晓是旬令堂动的手?如果是盛幼安为了投诚所说,可是,又为什么这样相信?

左无咎太高兴了,没有瞧出易善补的心思变化,命人前往杼机阁将此事传与盛幼安。

杼机阁内,盛幼安趴在桌子上,脸埋在臂弯里,看似是睡着了。

瘟生推门进来,看到这景象,小心的为盛幼安披上了外衣。

“什么事?”这一举动惊起了盛幼安。

他抬起头,像个没有骨头的鱼,瘫软的靠在椅子上,一双狭长的眼睛侧目而视,无神的看着瘟生。

“盛公,左无咎传来一个好消息。”瘟生说道。

“好消息?”听此,盛幼安微微挑起眉梢。

“是有多好的消息,让你也觉得是好?”盛幼安眼睛迷离,嘴角扯动着,调侃的说道。

瘟生抿了抿嘴唇,说道:“左无咎说,南水苏家进贡给天子使用的锦缎,旬令堂也有,现在龙颜大怒,要查。”

随着瘟生所说之事徐徐道出,盛幼安的瞳孔渐渐变大,随后癫狂的大笑,眼角渗出泪水来,竟不知他是哭是笑。

“旬令堂!旬令堂!”盛幼安站起身狠狠的说道,眼中藏着掩不住恨毒。

“查!叫在南水的所有影刃都给我查,我明天就要消息。”

“是。”瘟生走到门口,突然被盛幼安叫住。

“不管苏家有没有做过,他都要做过。”

瘟生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出去之后,将此事散给了影刃,一天,盛幼安要求的太快了,从此刻开始,从灵安城到南水沿路的影刃开始了马不停蹄的奔波。

心中不胜欢喜的盛幼安靠在椅子上幻想着旬令堂被处死的模样,实在欢愉。

夜里,已经关闭多时的物华天宝,今日大开门庭,瑞长安亲舞一曲,是何等的盛事,今夜这里,又是聚集了各路的达官显贵,都是在等瑞长安。靡靡之音又飘散在灵安城的每一处角落,似乎又是从前的灵安。

瑞长安今日是得了盛幼安好大的恩赐,才能在人前跳舞,今日盛幼安的快乐,瑞长安能确切的感受的到,自从他妻女没了之后,他就没见到盛幼安开怀过。

于是一边更换舞衣,一边小心的问道:“盛公有什么高兴事,让长安也为公子高兴高兴。”

盛幼安走到瑞长安的身后,一把揽过他纤细的腰身,伏在他的耳边说道:“旬令堂很快就会死了。”

“你说,我开不开心。”

瑞长安一愣,盛幼安看着他的表情,以为是跟自己同样吃惊。便笑着说道:“想不到吧,我也想不到他可以这么快死!这一切都要怪他自己,人心不足!”

瑞长安连忙恭喜盛幼安大仇得报。

半个月的行程,杼机阁的影刃仅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就将信息送到了南水的影刃。

而苏家尚未知道自己已经大祸临头。

老掌事的故去后,今年新上任的是他的嫡孙,苏哲之。天高皇帝远,只知道孟国公的声势,更是听闻,孟国公的脚都是天子去洗的,所以,错了心思,将马屁拍给了孟国公。

那锦缎从来只能帝王用,给了孟国公,那不就是意味着,苏家认为,孟国公等同天子嘛。到底是年轻,还是个没有脑子的。

影刃只消了一个白天就将事情查了个清楚,整理好证据,夜里火速的传送都城灵安。

盛幼安将苏家的证据摆在左无咎眼前的时候,比左无咎所要求的三天提前了两天,叫左无咎高兴的不得了,连连直夸盛幼安办事得力。

盛幼安不屑,他当然知道自己跟杼机阁是何等重要,还用得着左无咎夸。

听着左无咎的称赞,心里冷哼。

“东西我都给您找全了,我不让您失望,您也别让我失望,希望我能很快听到他死的声音。”盛幼安冷漠的说道。

“你放心。”左无咎确定的说道。

待盛幼安离开丞相府,左无咎命人给卢忠义送去消息,转告皇帝,他已经将孟国公的罪状准备妥当。

夜里当值,卢忠义将消息秘密告知崔白,崔白回到大殿里。

宗寒岭正在作画,看到崔白神情欢喜的小跑过来,便叫他:“崔白,你看看朕的这幅画怎么样?”

崔白上前一看,那画上写着:何事?

崔白环视了一通大殿上的小太监们,然后笑着说:“陛下的画那自然是最好的,但老奴斗胆,觉得这里添一笔更好。”于是拿起笔,写到:南水苏家成了。

跃然纸上的几个字,叫宗寒岭大笑起来,喜上眉梢,连说:“好好好。”

“这幅画朕赏给你了。”说着卷了起来,扔给了崔白。

崔白赶紧接住,说道:“谢陛下。”

“朕好长时间没看皇后了,摆架坤宁殿。”

此刻,旬嫣朵正在灯下抄着经文,嘴巴一开一合,边抄写边念诵。

“皇上驾到——”随着小太监高呼,宗寒岭进了大殿。

旬嫣朵的笔尖随着那一声通传,写错了一个字,她皱紧眉头,叹了口气,摇摇头,便在婢女的搀扶下起身,恭迎宗寒岭。

看她面色不好,宗寒岭赶忙问道:“脸色这般难看,怎么了这是?身子哪有不适吗?”

“快传太医……”宗寒岭说着就吩咐小太监,旬嫣朵阻拦他。

“没事,妾身之所以这样,只因为方才我正在抄写佛经,没想到分了一下神,写错了一个字,叫妾身好生可惜。”旬嫣朵说道。

“一字错,我那通篇的辛苦,都白费了。”旬嫣朵沮丧的说道。

“我当是什么事,原来是这样,朕妻子的心意上天诸佛一定已经收到,错一个字就错了,重要的是你的心意。”宗寒岭安慰道,但看到旬嫣朵并没有舒展开颜,便笑着哄着她,说:“怎么才能让朕的皇后不这样愁眉苦展那?不如,朕陪你在写一遍?”

“在抄写一遍?”旬嫣朵听到后,缓缓笑了出来,伸出手说:“陛下不累,妾身的手都要累折了,不写了不写了,我可要歇歇。”

“陛下说的对,重要的是心意。”旬嫣朵开怀的说道。

罗帐轻放,他们夫妇二人同寝的时候,外边从不留人侍候,也更方便了他们二人说一些话。

旬嫣朵看到宗寒岭兴奋的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嘴角的笑意难掩,便猜想,定是跟旬令堂有关。

“陛下今个怎么这样高兴,像个孩子。”旬嫣朵温柔的说道。

宗寒岭闻言,一骨碌坐了起来,看着旬嫣朵说道:“就是今年,旬令堂活不过今年了!”

“南水苏家的那群蠢人!拿朕的东西去巴结一个臣子,简直蠢钝如猪!”宗寒岭气汹汹的说道。

“陛下这回可有十足的把握?”旬嫣朵担心的问道。

多年前,他们夫妇年纪尚轻的时候,宗寒岭少年心性,急着亲政,欲要孟国公告老还乡,可惜被那个老狐狸摆了一道,他伙同百官联名上书,言明陛下无能,孟国公必须摄政,气的宗寒岭急火攻心,一口鲜血自口中喷出,人也差一点没了半条命,要不是他保全性命后亲自去往国公府,负荆请罪,那这皇位上,现在十有八九坐的就是年幼的宗寒冽,宗氏祖宗千辛万苦打下的江山,已然拱手让人。

“前车之鉴!朕不会再犯从前的错误,嫣朵!你相信朕,朕这一次,一定可以将这个老贼除之后快!”宗寒岭目光坚定的说道。

“陛下放心,妾身自然是全心全意相信。”旬嫣朵顿了顿,缓缓说道:“日前,伯家的进过宫。”

“盛幼安私下利用影刃搜集了不少关于孟国公的罪状,手上还掐着朝中不少大臣的性命。”

“他将这些东西,正在一点一点的传递给李牧九,想借李牧九的手,达到他的目的。”

“蠢货!李牧九如今风头正盛,旬令堂视他做眼中钉,此刻,肯定是紧紧的盯着李牧九,他太心急了,这样下去,恐怕李牧九会命不久已,旬令堂忌惮孔家,但是也还没有到不敢动孔家人的地步。”宗寒岭怒道。

“你叫伯家的人过来,让他安排新的人。”宗寒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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