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青池目光紧紧地瞪着金宇,势必要从他们口中问出答案来。
在丽莎的劝阻下,金宇还是在犹豫之后,把薄浅浅现在的情况都说出来了。
“左熏和夜白少爷已经搜寻了一天一夜,仍旧没有任何关于浅浅小姐的消息,所有的监控录像都已经调了一遍,除了当时失踪的地方,其他的似乎都已经被人做过处理。”
金宇也不想让洛青池担心,他原本过来就是要提醒丽莎一声,如果洛青池问到薄浅浅的事情,让她心中也有个底。
没想到好心坏了事。
“是那个人干的?”
现在除了那个人有值得怀疑的可能,恐怕也不会有人对一个小女孩下手。
原本薄浅浅突然来这里她就一直觉得奇怪,没有逼问只是担心她有什么心理负担,如今看来,还是她错了。
洛青池脚一软,差点跌倒下去,幸好丽莎及时将她扶住。
“那个人有没有提条件。”
这个时候的洛青池竟然比任何时候都冷静,反观这样的她,才最让人害怕。
她回到屋子里,体力不支让她不得不坐了下来。
可那清冷的眸子透着不正常的镇定,让人不由得担心。
“让左熏和夜白都撤回来吧,现在召集所有的人都回到这里来。”
洛青池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这个时候也只能这样,那个人不给他们消息,他们就是挖地三尺也不可能将人找到。
既然当初那个人能将挑战书发到这个基地,就证明他知道这个地方,如果再有什么消息,他完全可以送过来。
更何况现在对他们来说,找到薄靳深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但愿他们无暇顾及薄浅浅。
“我这就去办。”
金宇明白她的意思,与其这样分散人力也没有结果,倒不如全部集中起来。
如果将目标都对视上总裁失踪的那个地方,或许他们最后还不会毫无所获。
这一夜洛青池是注定睡不好的。
后来午夜梦醒,她独自一个人站在窗边,望着斑斑驳驳透过树叶撒下来的月光。
她竟不知道薄靳深不在的时候她会如此的孤独……
或许是从前就依仗着他永远都不会离开自己,习惯了,所以也变得贪婪了。
她都忘了去思考,万一有一天薄靳深不在自己身边了该怎么办。
她缓步缩到墙角,跟白天雷厉风行的那个她大相径庭。
此刻的她就像是被人遗弃的孩子,一个人坐在角落,埋首在臂弯之中,无声的哭泣。
痛,浑身上下哪里都痛,浑身的每一根血管都痛。
不是伤口,而是此刻她身边真的再无那个人的痕迹。
洛青池不敢想,如果薄靳深真的不能再出现在她身边,她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该怎么活。
抬起头,泪水再次悄然落下。
死过一次的她,竟也可笑的不知道以后的人生该如何生活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最后谁都没能保护好。”
愧疚悔恨全部融为一体,就像是一把钢刀直戳心里。
她当初发过誓要保护好薄浅浅的,她跟薄靳深保证过的,如今呢?她一样都没有做到。
手不由得覆在小腹上,绝望之后的希望她本该满心欢喜的迎接的,可是如果这个小生命的到来,意味着身边最亲近的人要离去,那她还怎么能够开心起来。
夜深邃的可怕,也冷清的可怕。
那静谧的感觉让人惶恐,局促不安。
洛青池在备受着夜晚的折磨,薄浅浅又何尝不是呢?
冰冷漆黑的地板上,阴寒潮湿,周围的冷风嗖嗖的,恐怖极了。
薄浅浅蜷缩着身子测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每呼吸一下都仿佛带着致命的感觉。
“有人吗?”
她轻声开口,头疼欲裂,声音颤抖,想要起身却没有多少力气。
薄浅浅艰难地撑着地板起身,在黑暗中慢慢的摸索。
昏倒之前发生的事情她都不记得了,她只知道从商场中逃出来之后,她按照那个人给的地址坐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上有一股子怪异的香味。
她刚坐上没有多久,就有点犯困,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等到再醒过来人就已经在这里了。
“有没有人啊。”
周围能够给她回应的,除了自己的回音就只有呼呼的冷风了。
意识逐渐清晰,随之而来的便是涣散。
薄浅浅狠狠地咽了一下口水,心中越来越觉得害怕,缓缓地蹲下来。
慢慢的摸索着靠近墙角中,她极力克制,可眼眶还是会不由得酸涩。
豆大的泪滴一旦开始滴落,就犹如黄河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薄浅浅压制着颤抖的薄唇,整个人缩在角落,警惕有惊恐的看着四周。
她不知道这里有什么。
更不知道是什么人把她抓到这里来的,同样不知道接下来等待她又会是什么。
就是因为接下来要发生的任何事情都不知道,所以她才会对未知的一切感到害怕。
“哥,青池……”
薄浅浅口中不停的念叨着,她以为只要心中想着他们,自己就不会害怕了。
可是脑海当中的面容越清晰,她就越不自觉的委屈。
她好想回到国内,她好想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哥哥和青池也没有来过这里。
他们还像以前一样,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在一起,可是命运为什么对她这么不公。
还有她的夜白哥哥。
夜白哥哥对她总是不一样的,他的眼神太苦,从小就苦,这个她知道,所以长这么大,她就愿意待在他的身边。
做他的糖,融化他眼中的苦。
甚至在这么一瞬间,她突然一点也不想再把他当哥哥看待了。
她跟他在一起,就像哥哥和青池一样在一起。
她奢望有这样的机会的,但她却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活着出去。
……
洛青池整整在墙角坐了一夜,这一夜她几乎没有怎么合眼。
直到窗外渐渐亮起,她才缓缓起身。
只是坐了一晚上脚麻的厉害,让她差一点栽倒。
不过大概是潜意识中想要保护腹中的那个小生命,她下意识的扶住了一旁的墙壁,另一只手抚在自己还平坦的小腹上。
孩子已经两个多月了,当初她和薄靳深都以为不可能再有孩子,所以也从来没有再做过任何防护措施。
她想,如果他知道又可以做爸爸了,一定会很开心吧。
所以薄靳深,你究竟在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她和肚子里的宝宝都好想他。
看着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洛青池也赶紧去整理好自己,下了楼。
基地里的已经开始了大规模的训练,似乎已经预料到接下来会有一场硬战一样。
夜白和左熏他们到的非常快,洛青池刚从外面慢走回来,就见他们已经等在了客厅。
随之而来的还有林彪,以及被关了许久的苏伊。
“洛总,您去哪儿了?”
丽莎刚刚去她房间里找她,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她吓了一跳,就要去通知金宇派人去找她的时候,就见她从外面回来。
“我没事,到外面走了走。”
洛青池显然比昨天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
这一夜她想的很清楚,不管接下来她需要面对的事情有多少,但是属于薄靳深的那一份,她誓死也会守住。
所以她单方面答应了薄靳深,只帮他照看一个月,不能再多了。
“夫人。”
左熏看到洛青池走进来,立即上前请罪。
她面带愧疚,从看到洛青池进来的那一刻,就再也没有敢抬头看过她。
“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小姐,请夫人责罚。”
左熏一直以来都跟着一群铁骨铮铮的汉子在训练场上训练,完不成任务所受的惩罚也都是一致的。
她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主动交出手中的匕首,打算自己到惩罚地受处份。
洛青池看着她双手举起的匕首,这上面带着特殊的印记,来到这里的时候她也注意到了,这是薄靳深创建这个基地的独有标记。
在这个基地当中,每个人都有这么一把匕首,所以受处分之前必须上交。
见洛青池迟迟不收下,左熏不敢抬头。
她依旧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对于她来说每一分钟都是煎熬,不是因为害怕接下来要面对的惩罚,而是她因为自己的失职而无颜面对洛青池,她更没有办法再去面对薄靳深。
“你给我这个干什么?我不是这个基地出来的人,也没有跟薄靳深学他带人那一套。”
洛青池始终没有接过,她词不达意的说着。
左熏不明白她什么意思,身形顿了一下,仍旧低着头。
“所以,我秉承的是将功折罪,以及罪加数等,犯过一次错误没有关系,重要的是你能不能在这一次错误之后发挥你更大的价值去弥补,如果不能,你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处罚你不过是显得多此一举。”
洛青池掠过左熏,像是说给所有人听的一样。
道出了事实,虽然不好听但足够说进人心。
她面色深沉,不管是做事风格还是办事能力,都丝毫不输给任何一个男人。
而在这个地方,短短的几天,她基本已经做到让人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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