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胸口那道疤痕，足有十几公分长，斑驳的纹路，在他光滑的肌肤上显得格外狰狞。
若不是因为自己，九爷也不会失神受伤。
那段时间，他该有多疼？
然而比起这道刀伤，刺痛心的伤口，估计更会致命。
泪水犹如决堤一般，倾流而下，顾倾城默默的哭泣着，直到听着里间传来脚步声，才慌忙擦干了眼泪，装作若无其事一般，打开保温桶盛汤。
阮青已经换上了一身休闲服，一出门，便注意到了女人的异样？
这是哭了？
若说威震江城的九爷有什么害怕的，估计便就是穆晚玉的眼泪了。
只要她的眼眶一红，阮青的心就会跟着破碎，接下来一系列的举动，都变得不那么理智了。
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
见男人一直盯着自己，顾倾城将汤碗推过去，别开脸，不愿意让他发现自己的异常。
“九爷趁热喝吧。”
阮青盯着她，许久，端起汤碗，喝了一会，突然开口，“哭什么？”
“没有。”顾倾城连忙矢口否认。
女人努力忍住泪水的样子，让他心口一揪，“穆晚玉！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人在我面前掉眼泪。”
“对不起……”
顾倾城这番模样，更让阮青觉得失常。这只炸毛的小猫，只有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如此温顺。
“因为宋知雨？”刚才在房间换衣服的时候，他看到了阮三的汇报短信，知道了楼下刚才的闹剧。
“不是。”
他就说么，他所认识的穆晚玉，绝不会因为宋知雨而软弱。
“在公司里受委屈了？”今天的会议上，多数高层都怀疑内鬼是她，难保背着自己已经对她下了绊子。
顾倾城摇摇头，默不作声。
女人失落的模样，让阮青的忍耐到极限，“到底因为什么？说！”
“疼么？”
“……”
“对不起……”顾倾城抬起手，轻轻的摸上阮青的胸口，他方才明白过来。
狠心挪开女人的手，阮青冰冷道：“不如穆秘书也挨一刀试试。”
“好。”她当即应下来，没有丝毫迟疑。如果这样可以让他心里好受一些，她愿意。
阮青眼眸中闪过一丝不忍，却转瞬即逝，猛地站起来，倾身而下，将顾倾城压倒在沙发上，一手掐住她的脖子，“穆晚玉，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赎罪么？”
脖颈上传来窒息感，顾倾城呼吸变得困难，却没有挣扎，大着胆子抱住男人，“九爷，要了我吧。”
男人手下的动作一滞，转而力道更大，“穆小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廉价了！”
“咳……咳咳”
身下的女人憋得满脸通红，却依旧没有挣扎，眼见她快要晕厥，阮青才恢复了理智，松开手。
顾倾城大口的呼吸着，好一会，才平复过来，抬起头，坚定道：“九爷就当我是在还债，知道您认为我的债务还清。”
“穆晚玉！不要随便点火，我会让你后悔。”阮青再也控制不住，倾身而下。
九爷并不温柔，用了男人十足的力气，带着他身上的味道，霸道却忧伤。
顾倾城却并不惧怕，闭上眼。
这一瞬间的悸动，使彼此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
一场腥风血雨过后，阮青冷着脸起身，一边扣着衬衣上的纽扣，一边冷声道：“穆晚玉，这个还债方式，是你自己选择的。”
男人言语中的冷漠，让顾倾城心如刀绞，她点点头，拉过衣服，遮住自己。
“这一次，你不会有任何名分。”
“我知道，还债而已，没有奢求九爷会给任何名分。”她内心是满满的失落，倔强道。
“不许让任何人知道，也不许在任何场合表露。”
呵，这是怕宋知雨知道么？顾倾城自嘲道：“九爷自是放心好了，我一个欠债的主，有什么好值得炫耀的？”
阮青系好最后一颗纽扣，转过身，“穆小姐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想在九爷手下存活，必须得认清自己。”
小女人又恢复成了炸毛的小猫。阮青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笑容，言语却冰冷无情，“穿好衣服，过来帮忙。”
说罢，头也不回的走向办公桌。
顾倾城很快收拾好自己，走近，才发现男人正在看监控录像。
“公司有内鬼的事，你知道了？”
她点点头，“今天有听同事聊起，刚才电梯里，阮助理也跟我说了些大概。”
“你认为会是谁？”阮青抬起头，看向她。
“九爷心里，想必一定有答案了吧？”
公司如果出了内鬼，她肯定是最被怀疑的那个。最想看到自己处境艰难的人，除了宋知雨，还会有谁？
但她又要如何对阮青说？难道要说：我怀疑是你的女人做的？
若真的是，他也挺可怜了。
以前的自己为了报仇做过，现在的宋知雨为了仇恨，又未尝不会去做。他的女人，还真没有一个是让人省心的。
“穆秘书说话不必拐弯抹角。”
顾倾城咬咬牙，开口，“我认为，宋小姐是最有嫌疑的。”
见男人默不作声，她又道：“九爷难道还要偏袒她么？”
这个女人，难道一直认为自己在偏袒宋知雨？阮青眉头紧皱，“我需要证据！”
其实早在她刚来阮氏之时，阮三就发现了公司机密外泄一事，只不过当时他并没有往宋知雨身上去想。
但在手链事件之后，他和阮三的怀疑，才放在了此人身上。
若真是宋知雨所为，她的目的其实不难猜测。但是，她一个柔弱女人，又是通过什么渠道卖的机密，又是什么人，买了这些内部资料？
一个宋知雨，倒是好解决。但她背后的利用之人，才是阮氏的危机所在。
所以，男人早就安排阮青，在办公室里安排了隐藏摄像。
只有有了确凿的证据，才能让宋知雨死了抵赖的心，彻底交代。
顾倾城再顶撞完后就后悔了，低着头，等待着男人的愤怒。然而想象中的血雨腥风却没有到来。
等等？他刚才说的是他需要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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