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姜说完,直直的盯着他看,将他冷漠看在眼里。她终于可以不再出现在他面前,钟竞应该会很满意吧?
今天以后,一切终于可以归零了。
不如安安心心做熟悉的陌生人。
“钟竞,我已经知道了绷带是你买的,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把它丢在那里,但是……还是要谢谢你。”
她见钟竞表情越来越冷,原本伸手接礼物的手给缩了回去。
苏姜道:“你不要误会,我并没有在耍心眼,这手表是谢礼。既然要把关系给理清,总得把欠了的恩情给还了,不是吗?”
钟竞笑一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他不该想多,她就是这样的人,有了更好的靠山,就把没用的人给踹到一旁,并且找冠冕堂皇的理由,她以为这样事情就算完了?
钟竞的手指了指门口:“走吧。”
苏姜一顿:“手表我给你放桌上吧。”
他大概是不相信她这只是单纯告别。
“不用。”他面无表情道,“你直接滚。”
他说着,直接打了秘书号码,很快有两个保安进来,架着苏姜就要抬她出去。
“嗯,我滚。”苏姜一点挣扎都没有,目光平静:“我是报了路征的名号进来的,不是前台管理不当,你不要怪罪她。”
钟竞的表情却猛然一变,冷冷朝她射来:“你跟路征,倒是挺配。”
他的话狠狠扎进她心里,一阵尖锐疼痛袭来,她快要喘不过气来。她不知道一个男人是有多不喜欢她,才会天天无所谓的把她和别人放在一起。
不过没关系,很快他就不能在她面前说话了,原来他狠话说尽也不是没有好处,起码能让她离开的决心更加坚定。
苏姜笑了笑,冷淡:“那我走了。”
钟竞拿着文件在看,像没听到像不在意。
“再见。”
山高水远,再也不见。
你是从此别过,做彼此的路人。
苏姜没有再看钟竞一眼,离开时走得决绝,轻松得就像终于把肩膀上的重担给放下了一般。
因为没回头,所以没有看见钟竞握着文件的手,轻轻颤抖。
等再也看不到她的影子时,钟竞若无其事的想,其实这样最好,他身边有更爱他的女人,他还是这家公司帝王,是整个a市最让人闻风丧胆的人物,再也没有人的人生能够比他完美不是么?
一个女人而已,走了就走了,有什么可惜和难过的?
以后她要是再敢来他面前找他,他也不会再施舍她一个眼神。她就算求他,在他面前哭,他都不会心软的。
绝对不会。
就在这个时候,秘书进来通知他要开会了。
钟竞问几点。
秘书把时间告诉他,又多余的问了一句:“钟先生,您是丢了什么东西么,怎么一脸失魂落魄?”
失魂落魄?
这个词意外的让钟竞抬了抬眼皮。
他……怎么可能?
秘书过于虚假的言论让钟竞神情又不好了些,这也导致他的表情把秘书给吓到了,秘书半天不敢说话,然后战战兢兢解释:“也不一定就是失魂落魄,可能是……有点委屈?”
钟竞沉默。
电脑屏幕里的自己和平时是有些不一样,但他有什么可委屈的?
他钟竞,怎么可能会有委屈这种情绪?
这个比笑话还要可笑。
不止是他自己不相信,就算其他人听见了,也同样会觉得这简直是胡说八道。
毕竟他可是,钟竞啊。
他想冷嘲秘书不懂眼色,这么不了解他怎么进来当他秘书的?秘书难道可以逮着话胡言乱语?要是连最基本的熟悉自己老板是什么样的人都做不了,那不如卷铺盖走人。
只是秘书的眼神十分澄澈,依旧盯着他看。
钟竞的寒意又开始跟火山爆发了一样,止不住的漫出来。
只是过一会儿,他看见了苏姜刚刚留在桌子上的手表,纯黑色皮质的表,禁、欲而又神秘,好似她拿了一只手,在他禁地里轻轻抚摸似的。
钟竞心尖直颤。
他有点力不从心的松懈下身子靠在椅背上。
他得承认,他现在确实是有一点难过。
但这又怎么样呢?
他并不会想法设法留下她,因为没有那个必要,就像这个手表一样,他同样不会留下它。所有的礼品,都只能让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更说不清道不明而已。
——
……
苏姜到楼下时,前台小姐笑眯眯的和她道别:“苏小姐,欢迎下次来玩。”
她今天上去借用了路征的身份,前台大概以为她跟他有什么,只是苏姜利用路征是一回事,不想跟他有牵扯又是另外一回事,她笑道:“我跟路征没有关系。”
“我知道。”前台说,“我也不是因为路副总的缘故放你上去的,这是我们老板的命令。”
苏姜一顿,惊讶,还没来得及问话,就听见前台朝她身后道:“老板。”
她转头看去,那个站在不远处的不是钟竞又是谁?
他冷着脸,站着没动,显然是在等着她走过去。而后者满脑子都是刚才前台说的那句话,一下子没能理解事态的转变。
苏姜慢慢走过去,想了半天,又是道谢:“很感谢是你愿意放我上去的。”
想起她报路征名字的事,有些话总是说清楚好:“我跟路征没有关系,我从来都不喜欢他。”
钟竞闻言,闭闭眼,又睁开,直勾勾的看着她,嘴角动了几次,终于把问题问了出来:“那你喜欢谁?”
“这重要吗?”苏姜平静的说。
他的嘴角若有似无的扯了扯,使那张脸看起来终于不再那么冷漠:“是啊,这不重要。”
反正也不会是他的,他早就清楚了这一点。
钟竞冷峭着脸,将手里的礼品抛给她,又道:“你不要多想,我让前台放你上去,只是怕你有重要的事要找我谈。当然,如果我事先知道是这种毫无意义的事的话,你不会有上去的机会。”
苏姜安静了一会儿,说她知道的,不会误会。
然后钟竞的嘴唇又狠狠抿成一道直线,一言不发。
气氛有些压抑,像压了块大山在他们身上似的。
过了片刻,苏姜说:“还是要感谢你。”
“你并不需要把这事放在心上。”他急切的打断她,“这种送礼的事不要再有下一次,谁知道你是不是想在我身边留个念想。”
前台是第一次听到钟竞话这么多,有些意外。
然后钟竞说:“走吧。”他像是不耐烦到了极点,转身就要上去。
“钟竞。”苏姜却突然将他喊住,只是喊住以后,并没有再说话。
他背对她,双手握了握,深吸一口气,冷淡道:“你今天来,只是为了,给我这块烂表?”
好好的一块手表,竟然被他冠上“烂表”的称号,表怕是都要委屈。
苏姜抬头,和他四目相对,她再三考虑片刻,还是朝他走过去。钟竞终于闻到了她身上那股久违的、他很喜欢的淡薄荷香味,喉结轻轻的滚动。
空气中燃起一股无名火,暧、昧流转。
半天后,她说:“不是,我还想跟你上、床。”
钟竞眼底一暗,某种情绪几乎快要控制不住,他偏过头,说:“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知道啊。”她笑,“又没喝酒,我现在清醒极了。”
“这话你和路征也说过?”
“没有。”
她说完,身子往前贴了贴,但钟竞并没有要接过她纤腰的准备,他甚至推开了她。
冷水灌顶,她猛然意识到自己刚刚鬼迷心窍到了什么地步,这个时候了竟然敢勾、引钟竞?
明明的分手局被她搅得一团糟。她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面前,她做的事会这么不可思议。
苏姜急忙后退几步,没来得及看他脸上或是嘲讽,或是不耐的表情。
下一秒,一双男人的手出现在她腰间,钟竞紧紧贴住她,然后低下头,吻她。
这是他第一次低下头的时候,连带着脊背也放松的弯下来。
在她印象里,几乎每时每刻,他的背都是绷得笔直。
她正想着,他突然将她打横抱起,进了一楼的接待室,连门也没锁。
他放她在茶几上,他跪下来。
这次钟竞只解了安全扣,就冲了进去。
销、魂窟不仅仅是温柔乡,还让他那颗浮躁的心平静下来。
钟竞使劲搂住她,恨不得把她揉碎,恨不得把她揉进骨子里。
只有这种时候,他才能感觉她这样好,好到可以毫无怨言的包容他。
山穷水复没有关系。
走投无路也不要紧。
甚至踏入绝境、不复生还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钟竞突然有一个念头,或许她肯说一句爱他,他什么都可以不要了。
什么都不要。
什么都不重要。
有句话到嘴边几乎要脱口而出。
不要走。
什么都可以,但是你不要走。
我或许愿意,甘愿做你裙下臣。
只是话没说出来,门被打开。张玥一脸震惊:“钟竞!”
钟竞冷淡的起身,不忘替她理理衣服。
苏姜迷离眼神朝她望过去,惹得张玥睚眦欲裂:“贱人!”
上来就想送她一巴掌。
但是钟竞握住他的手,她想动,挣脱不了。
张玥第一次对他甩脸色:“养了一个小的我就算了,现在这一个又是什么意思?”
钟竞淡道:“就是你看见的意思。”
“钟竞,你别搞笑了,她马上要回英国,周衍行的求婚她都答应了你知不知道?”
钟竞的视线猛得朝身后的女人看去,刺骨而冰冷。
苏姜说:“她没说错,我出国就要结婚。不过比你们晚。”
她伸手想去拉他,想说不一定,具体还不知道。然后钟竞没有让她碰到他,避开了。
钟竞说:“别拿你的手碰我。”
她一怔,说:“那我走了。”
钟竞一眼都没有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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