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度假山庄周围的氛围太清净，郭天伦电话里那个下属传来的声音很清楚，我坐在程蝶身边听的一清二楚。
这突兀的一句话把程蝶说的有点懵，她停顿片刻才问：“你说什么？什么意思？”
电话那边冒失的人这才听到不是郭天伦的声音，也彻底哑然，噤了声。
“喂？喂？”程蝶在这边唤。
电话那边却一直没有回应，不多会便先挂断了。
“谁的电话？”我也觉得有点奇怪，便问程蝶。
“不认识的号码。”程蝶看着郭天伦的手机，讷讷地对我说：“可能，打错了吧。”
我点点头。
气氛忽然有点尴尬，师泉龄第一个打破沉默问：“我要怎么称呼你？”她说话是问程蝶。
“你叫我小蝶吧。”程蝶对师泉龄的印象也不错。
“你是辛然姐的好朋友，那我也叫你程蝶姐吧。”师泉龄礼貌地说。
作为艺人，很多时候，他们比普通人更要讲究礼貌和辈分，因为很容易就被媒体痛批没教养，没大没小。
程蝶不置可否，笑着点了点头。
“程蝶姐，你怀孕多久了？”师泉龄问。
“快五个月了。”程蝶回答。
“你呢？”程蝶也问师泉龄。
师泉龄不好意思地回答：“我才快三个月。”
程蝶尴尬地不知道继续问什么，师泉龄便岔开话题说：“真好啊，辛然姐说你快准备结婚了。”
“嗯，是啊，就下个月初。”程蝶笑着说。
“好羡慕啊，你一定很幸福，以后宝宝出生在一个幸福的家庭里，一定会健康快来成长的。”师泉龄发自肺腑地说着，眼神里都流露出羡慕。
程蝶聪明，当然知道师泉龄为什么羡慕她，也不会傻到问师泉龄打算生下孩子怎么办，只是笑着，笑而不语。
后来可能是太尴尬了，程蝶说：“你们先聊着，我去下洗手间。”
我们点头。
她起身，还自顾抱怨说着：“怀孕了就变成厕霸了……”
我觉得程蝶可能是去找郭天伦了，毕竟我们这样等着，很局促，她也看得出，师泉龄很着急，一定有急事要请郭天伦帮忙。
不多时，门开，听到服务生说：“郭总，您的客人都到了。”
我们一起向门口看去，郭天伦对服务生点头，然后朝我们坐的地方走过来。
他走近了，我笑着和郭天伦摆手招呼，郭天伦也对我微笑，但随即，他的笑容一瞬间僵硬在脸上。
我和董少游很快发现不对劲，顺着郭天伦的目光转头去看师泉龄。
惊讶发现，师泉龄看到郭天伦的表情，也像光天化日见了鬼。
她脸色青白，浑身颤抖，董少游忙起身护住师泉龄的肩膀，问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身体不舒服吗？”
师泉龄颤抖加剧，却摇头否认。
“那是发生什么了？你说啊？”董少游意识到，这件事恐怕和郭天伦有关，便给师泉龄壮胆一般地说。
“他……他，他……”师泉龄哆嗦着，浑身的颤抖带动嘴巴，打着牙关，说话都结巴起来。
我也如临大敌，看郭天伦和师泉龄的表现，我自然猜到了八九不离十。
可是师泉龄一锤定音的话，还是让我惊愕，无法消化。
她定了定神，终于指着郭天伦说：“你，就是那天晚上强迫我的人？是你，我认得出来！”
声音由最初的迟疑和紧张，到后来，师泉龄说的咬牙切齿，眼里怒火沸腾。
我多想师泉龄没有指向郭天伦，可我没看错，师泉龄看郭天伦的眼神里，有恨不得杀了他的怒火。
“……”
我和董少游都盯着郭天伦，可他什么话都没说。
他甚至没有反驳。
“你那天为什么要那样做？请你给我一个解释！”师泉龄站起身来，目光灼灼盯着郭天伦。
“你冷静点……”郭天伦终于开口。
“我怎么冷静？我告诉你，从那天之后我一直在找你，你藏的可真好啊！”师泉龄语气愤愤，眼里却流下泪来。
可想而知，这一刻，她有多委屈。
“你找我做什么？”郭天伦垂头丧气，有些无奈。
“做什么？你还是人吗？你对我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吗？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我也不想找你，我巴不得这辈子都不会再遇到你，可是不行。告诉你，我怀孕了！而且我打算把孩子生下来！”师泉龄咬牙切齿，斩钉截铁。
郭天伦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又看了两眼师泉龄的肚子，攥紧了拳头。
“我想我需要向你解释，那天晚上，我的确做了一些伤害你的事，不过那都是权宜之计，而且，你说这孩子，这孩子肯定不是我的……”郭天伦解释。
我睁大了眼睛，我感到不可思议。
听到郭天伦亲口说，那天晚上他的确做了对不起师泉龄的事，还把这种伤害一个女孩子的事，说成是权宜之计……
一时间思绪颠覆。
难道我以前完全错信了郭天伦？
那一刻我对郭天伦的印象完全崩塌，难道我以前认识的郭天伦是假的？
这种不是人，丧心病狂的话他都说得出口！
“郭天伦，你说……真是你做的？”我努力喘着粗气，希望从他口中听到不让我那么崩溃的答案。
但他脸上的纠结和无奈，让我对这个愿望不抱希望。
“啪——”
忽然一声脆响，打断了我们所有人的思绪。
回头。
程蝶站在包房门口，手里端的几杯热饮随托盘全部掉落在地，摔了个粉碎。
“小蝶！”
郭天伦闻声冲过去，抚着摇摇欲坠的程蝶。
“你别碰我，我都听到了！”程蝶用尽力气咆哮。
“不是的，不是，你误会了，我没有做那些事！”郭天伦胡乱解释着，保证着，可是在场的人谁会相信？
师泉龄几乎哭倒在董少游怀里，虽然上气不接下气，但还是不忘指着郭天伦叫嚷：“你还想抵赖？我记得你的样子，虽然后来我被你打晕了，但你的脸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董少游也给师泉龄撑腰：“郭总，你刚才亲口承认，那天晚上你做了伤害龄龄的事，我们都听到了，是男人的话，你在这把话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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