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迟欢看着婷婷暴露在空气中的大腿觉得寒冷，但不得不承认的是，这身衣着很衬她，肌肤白里透红，人都精神了不少。
看来失恋也有正面的作用。
迟欢心里一笑，上前与婷婷打了招呼。
“总监。”
婷婷向迟欢挥手，言语间不由从之前甜美的“欢欢姐”变得生疏而客套。
迟欢微微觉得难受：“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为什么……”
“总监还不知道吧。”叶明城含笑走了过来：“昨天啊，金洋那小子给我们下了最后通牒，告诉我们谁都不许叫你欢欢姐，以后你独属他一人，成功的话，他请我们吃大餐。”
迟欢微诧，婷婷眼底则是一丝晦暗。
“有这种事吗？简直是胡闹。”
迟欢斥责两声，见金洋还没有来，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
又看向婷婷，好奇昨天家庭住址的事，问了一声。
“给我开门的阿婆说不认识你，婷婷你是住址填写错了吗？”
“不是的。”婷婷抱歉一笑：“那个是我妈妈，她老来得子，很宠爱我，见我昨天情况不对，这才没有让你们进门，总监真是抱歉，我……”
“好了，这件事说来也怪我，乱点鸳鸯谱，好好工作吧。”
迟欢伸手拍了拍婷婷的肩膀，而后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迟欢离开之后，格子间开始响起不大不小的议论声。
多数都是和婷婷有关，说她原来是个不显山露水的美人，现在这么打扮，竟然丝毫不比总监差。
婷婷一听，唇角跟着扬起一道得意的弧度。
但这笑意并没有持续多久，她诧异失望发现，纵然今天自己打扮出众夺目，但金洋却没有多看自己一眼。
她哪里知道，金洋从初中到大学一路都是校草身份，身边美女环绕不计其数，像她这样的美人更是一抓一大把，早已看够。
心中不由怨恨，以为金洋是故意忽略自己，以此来讨好迟欢。
桌底下的手，狠狠抓住洋装裙摆，发泄着失落与愤恨。
“叩叩——”
“欢欢姐。”
金洋推门而入，见迟欢正在办公桌下面，正翻箱倒柜找着什么。
跟在迟欢身边这么久，被迟欢屡屡警告之后，金洋终于学会敲门，但依然不会等人同意之后才进。
敲门对他来说，不过是走一个必要的过场而已，没有真正实际意义。
迟欢从电脑桌下钻了出来，手中正攥着刚刚找到的签字笔。
“金洋。”
迟欢抬头，正好看到笑容满面的金洋。
在看到他那一瞬间，迟欢心中咯噔一响。
经过昨天的事情之后，她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大男孩。
明明本来应该只是单纯同事关系的两个人，因为金洋的逾越举动，使迟欢感觉变得有点奇怪。
但她清楚的知道，那不是心动的感觉，虽然有一丝的慌张，但是因为被金洋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到。
下意识想要搓一搓额头，却发现这样欲盖弥彰的动作太过明显，便改为露齿一笑。
“什么事？”
淡然仿佛昨天一切都没有发生一般。
金洋皱了皱眉，果真被迟欢骗住一刻。
难道欢欢姐把昨天的事情忘了吗？自己可是酝酿计划已久呢。
金洋提着手中保温饭盒放到迟欢桌面：“喏，小米粥，我昨天熬得。”
迟欢低头，甚至还能看到保温盒外套上，还有两只毛茸茸的兔耳朵。
这种小女孩才会喜欢的东西。
迟欢将视线淡淡缩了回来：“我今天胃很好。”
“学会拒绝我东西了，可见昨天一吻已经让你开窍。”
迟欢：“……”
“欢欢姐，你放心吧，我一切都会循序渐进的，最近一段时间观察得知，你不是一个容易被迅速感动的人，所以我列出了长期追求计划。”金洋摸了摸下巴，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昨天晚上，在电脑中列出来的清单。
“首先从表明心意开始，总不能让你一直把我当成孩子看，接下来就是追求了，欢欢姐身体不好，以后我会负责照顾你的。”
迟欢眉峰一挑。
“金洋，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
“知道，只是你不敢相信罢了。”
迟欢张了张口，却被金洋抢先抢白堵了回来：“你也不用催促我离开，逃避是没有用的，还有你不能解雇我，否则我就在杂志社外面天天扯横幅。”
金洋一脸信誓旦旦，迟欢有些哭笑不得。
她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告白是可以和要挟同时进行的。
“好了，今天就先到这里为止吧，记得吃粥哦。”
金洋敲了敲桌面的保温饭盒。
迟欢原本想要置之不理，以实际行动证明，自己不会将他这种小孩子把戏放在心上。
而金洋似乎早已看穿了她这想法，明明已经走到了办公室外面，忽然推门探头进来：“欢欢姐，你要是不吃粥爱护自己的话，我下午会带着大家一起去聚餐，就说你已经答应我追求了。”
说着像是要吓唬迟欢一般，清了清嗓子。
迟欢担心金洋胡来，在这段时间乱上加乱，不得不配合打开保温饭盒。
“我会检查的。”
金洋这才得意洋洋离去。
饭盒打开之后，一阵糯香气息扑面而来，迟欢嗅了嗅，同时用勺子轻轻搅动两下饭盒，发现里面竟还带着细碎的菜末。
也算是好够用心。
“叩叩——”
“请进。”
迟欢象征吃了两口小米粥，因为本来食量就不算大，加上心里还有心事，没有什么食欲，便将保温饭盒推到了一边。
动作正好被抱着蓝色文件夹的婷婷看到，她想起刚刚金洋路过身边的时候，手里好像提着这个饭盒。
这么看来，两个人进展倒是很快。
婷婷眼底闪过一丝晦暗，不过再看向迟欢时，又是笑容洋溢的模样。
“欢欢姐，这个是我们下期杂志投入的栏目预算，除了里面的名人访谈，明星拍摄封面必要的投资外，剩下的我们尽量避免账务支出，但估算下来至少也要五十万。”
“五十万？”迟欢好奇抬头，在她心中预算里，起码要用掉韩宸借给自己的百分之七十。
“哦，是这样的，昨天晚上杂志社接到了迟欣小姐的电话，说她那边已经帮我们联系了知名模特，虽然人气不比一些当红的影星，但因为正要转行入影视圈，公司可能会安排大量的宣传，所以名声不会差，最主要的是费用亲情价。”
“这样的。”迟欢莞尔一笑，听到亲情价时，脑海忽然闪过迟子归的小脸。
上次迟欣跟自己说这件事的时候，就说迟子归在公司人气不差，只要子归开口，那些女演员一定买账。
不知道这件事上，是不是也有子归帮忙。
迟欢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低头翻了翻预算，忽然想起什么事。
“对了，这种事不都是李姐在做吗？今天怎么是你送过来？”
“哦。”婷婷恍然一笑，将碎发别到耳后，一副小女人模样：“李姐身子有些不舒服，让我直接帮带过来。”
“嗯，那好。”迟欢在上面迅速签字，而后递还给婷婷。
再一上下打量婷婷今天衣着，迟欢由衷赞叹：“不错，很漂亮。”
“谢谢总监。”
“对了总监，我有一件事，想和你说一下。”
“怎么了？”
婷婷有些羞涩，像是难以启齿，最终在迟欢含笑注视下，缓缓道：“总监，我觉得自己总是一个小职员的位置，将来恐怕没有什么发展。”
迟欢扬眉，正猜想难道婷婷还记挂着金洋的事，想要借机离开？
正要开口劝说婷婷时，忽然见婷婷抿唇一笑，有些扭捏道：“总监，以后你能让我跟着你学习一些杂志社的运行方面吗？我以后也不想一直给人工作当员工，我绝对没有抢总监销售的意思，我只是考虑，杂志在总监你的带领下，将来一定会越来越壮大，到时候不可能只在南城发展，我想……”
迟欢大概明白了婷婷的意思，她是想要跟着自己学习，以后在魅影下开出一支分支，自己当个小区域总监之类。
这种设想对现在的魅影来说，的确有些遥远。
但想法毕竟是好想法，迟欢没办法拒绝。
“这样的话，你喜欢，可以没事看一看周边同事怎么做，慢慢来，尤其是杂志社创意一类。”
“好，只要有欢欢姐一句户，我以后就可以放心大胆的请教了。”
婷婷满脸笑容离开。
在转身之后，脸上的笑容则在一点点收敛。
……
婷婷离开之后，迟欢犹豫片刻，只觉得今天婷婷表现和以前不太一样。
以前小丫头不爱说笑，连和人说话时，神情都躲闪，害羞至极。
仅仅相隔两天时间而已，丫头就阳光满溢起来，态度欢乐的让迟欢有些找不到北。
大概是因为换了衣服风格，给人造成错觉了吧。
迟欢摇了摇头，甩掉脑海莫名其妙的想法，抓起电话，向迟欣那边道谢。
这次杂志社运营投资居然把成本压制到这么低，不得不承认是迟欣的功劳。
迟欣倒是不以为意，只说是举手之劳。
“对了欢欢，你今天是来到这里探班是吗？”
“嗯，不过估计要后半夜才能到，你不用等我，也暂时不要告诉子归，他拍摄已经那么累了，不想他再因为我影响休息。”
“可子归却是很想你呢，如果说你要来，他是等到半夜都肯的。”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不想他知道，姐你帮我保密一下吧，就算是给子归一个惊喜。”
“嗯，那也好，等你到了这边再给我打电话。”
“好的。”
挂断电话之后，大概是因为即将见到迟子归的原因，迟欢心头暖意洋洋。
连之前对婷婷的疑惑都淡去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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