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南生进了病房，就看见许铭杰整张脸陷在氧气罩里，除了那双眼睛，他全身上下都动弹不得。
“该说你是幸运，还是不幸？当年跳楼，下半身骨折，内脏出血，居然还能活下来，如今还醒了。不过你这样活着，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蒋南生嘴角浮起一抹冷笑，淡淡的看着许铭杰。
许铭杰眼珠动了动，似乎在看蒋南生。
“如果你能预见自己的后半生，是不是就不会害死我爸妈了？”蒋南生拖了一把椅子过来，坐下，“你以为你的报应只是这样？你老婆在你跳楼后不久也随你而去，她可没有你这么幸运，至于你那个十二岁的女儿……”许铭杰眼神一缩，似乎是想说话，但除了沉重的呼吸声，什么都没有。
蒋南生眸光冷冽，淡淡开口，“比你有出息。”许铭杰缓缓闭上眼睛，片刻后睁开，盯着天花板又开始一动不动。
蒋南生黑眸闪过隐隐冷光，“上辈人的恩怨，我不想牵扯到我们这一辈，你已经为你的行为付出了代价，从今往后蒋家和许家上一辈的恩怨一笔勾销。”
——
过后的几天，蒋南生照例来到医院，不过却没有再戴变音器。
天气开始转凉，许尔开始喜欢站在阳台上，眺望远方，一站就是好几个小时。
蒋南生怕她着凉，为她披上薄毯，然后将她圈进自己怀里，也许是怀孕的关系，许尔身上有股淡淡的奶香味，很好闻，细软的头发触感更是舒服。
他将头埋在女人的颈窝，贪心的呼着许尔身上的味道。
许尔没有拒绝，仿佛前几天的争吵只是一场梦。
“蒋南生，我想去游乐园。”
她的声音细细软软，和身上的味道很像，蒋南生轻轻舔舐着顺滑的脖颈，“你的身体不适合。”
许尔转过身，面对着蒋南生，双手抚上他脸颊，一字一句开口，“我们去一次吧，就我和你，好不好~”
她微微嘟着嘴，语气中带着些撒娇的味道，蒋南生俯身吻上她的唇，辗转绵长，最后才喘着粗气放开她，“好。”
许尔的嘴唇终于有了血色，她松开手，继而勾住蒋南生的脖颈，将脸靠在蒋南生的胸膛上，隔着衣料，听着他剧烈的心跳声，嘴角温柔的上翘。
出门的时候，蒋南生将许尔裹得严严实实，许尔笑他，“蒋南生，你把我裹成一个大粽子，我怎么去玩？”
蒋南生严肃的回答，“只能看，不能玩儿。”
许尔但笑不语，交握的手微微用力。
游乐园很热闹，到处都是欢快的笑声，蒋南生牵着许尔，缓步行走着，许尔眼睛看不见，但她听得到，闻得到，一路上兴奋的像个孩子。
走走停停，来到跳楼机旁，听见那些尖叫声，许尔下意识的往蒋南生怀里缩，但眼神却充满憧憬。
她仰起头，冲着蒋南生狡黠的笑着，“蒋南生，如果你从上面跳下来，会不会像他们那样大呼小叫？”
“你觉得呢？”
“嗯……”许尔想了想，偏过头，对着蒋南生，“不如你去证实一下？”
蒋南生轻笑着捏了捏许尔的脸，揽住她的腰，想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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