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小柚子，呆呆傻傻。
小柚子抬了一下眼皮子，抱紧小海豚：“只有你陪我玩了。”
抱着蓝色小海豚的小柚子又乖又萌，小小一团坐在地上，脸蛋红扑扑的。陆虎隆有时候觉得，这个小笨蛋偶尔也挺可爱。
陆虎隆路过客厅，小柚子抬起眼睛：“哥哥要走了吗？”
“你不想我走？”陆虎隆停下脚步。
“不想。”小柚子使劲摇头。
“为什么。”
“不想就是不想。”哪有什么为什么。
“你要留我吗？”陆虎隆居高临下看着她。
小柚子在地毯上爬啊爬，爬到他的腿边，双手抱住陆虎隆的小腿，蹭啊蹭。
“你不要动手动脚。”陆虎隆急得跺脚。
一言不合就动手动脚，跟谁学的。
“哥哥不走。”
“你先松手。”
“哥哥不走。”小柚子就是不肯松。
“你怎么这么会撒娇？”陆虎隆扶额。
小柚子就是不肯松手，力气还很大：“你不可以走。”
“我要是走了呢？”
“我会哭的。”
“你哭两天就好了。”陆虎隆不以为然，小孩子就是这样。
“你是坏蛋！”小柚子难过了，她不要哭……
陆虎隆完全搞不定这个小丫头，他只好弯下腰，掰开她的手指头：“你起来，不要抱着我了，我不走。”
“真得吗？”小丫头扑闪着大眼睛，“骗人四小狗。”
“……”
最终，小柚子还是松了手，又开心起来。
小柚子很黏陆虎隆，陆虎隆看书的时候，她就跑过去，虽然不会打扰他，但她就喜欢坐在他的身边，谁也拉不走。
陆虎隆嫌弃极了，他喜欢安安静静看书，可是这个小丫头好黏人。
还从来没有人这么黏过他。
陆虎隆有时候会写作业，他写作业时，小柚子就趴在桌子的一边看，目不转睛地看，像只小狗狗一样。
陆虎隆写了一会儿停下手里的笔，盯着她看。
小丫头也盯着他看。
不一会儿，小丫头觉得哥哥凶巴巴的，不敢看了，撅起嘴巴，两只小手扒着桌子：“我也要写字。”
“你写什么，你连字母都不会写。”
“哥哥教我写。”
“让老陆教你。”
“要哥哥教。”
“哥哥不教。”陆虎隆才没这个耐心。
“哥哥可以教的。”小丫头委屈巴巴。
陆虎隆真是……无语望天，他伸手拎起小丫头的衣服：“我要把你丢出去了，不要再进来。”
手一松，小柚子被丢在门外，门“噗通”关上。
小柚子坐在地上，闹了会，又开始拍门。
“哥哥开门……”
“芝麻开门……”
“西瓜开门……”
小家伙在外头不停地拍门，虽然力气不大，但声音还不小。
“呜呜呜，开门带宝宝玩……”小柚子不开心。
陆虎隆完全没法做作业，这个小笨蛋太吵了，家里也没人敢管她。
小柚子就跟不知疲倦似的，一直闹一直拍门，陆虎隆不得安宁，只好又打开门。
门一开，小柚子高兴地看着他：“哥哥教我写字。”
“哥哥在写作业。”陆虎隆瞪她。
“哥哥写完作业教我写字。”小丫头吐词不清地咬着字。
“在我写完之前，你不准吵。”
小柚子乖乖点头。
这一下子，小柚子真得没有再吵，乖乖坐在小书房的沙发上，抱着她的布娃娃东张西望，不吵不闹，自己玩自己的。
陆虎隆的作业不多，没写多久就写完了。
把作业本和课本都整理好，他拿出一张白纸，对小柚子招手：“过来。”
小柚子高高兴兴跳下沙发，屁颠屁颠跑过去，就像是陆虎隆的小跟班一样。
“你想写什么？”陆虎隆将笔递给她，握住她软绵绵的小手，“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们都叫她小柚子。
“张沐元。”小丫头一字一顿地告诉陆虎隆。
陆虎隆犯难，他也不知道是哪几个字：“你会写名字吗？”
“不会。”小柚子当然摇头，她只会写简单的数字。
“那就教你写‘小柚子’。”陆虎隆握着她的手，低下头，耐心地在纸上写她的小名。
陆虎隆低头时的模样很好看，睫毛又翘又长，眼神认真，薄唇微微抿着。
小柚子不专心，没看纸，光盯着陆虎隆看了。
字写得歪歪扭扭。
陆虎隆抓住她的手：“认真点。”
“你和粑粑长得好像。”小柚子眨巴眨巴眼睛。
陆虎隆微微一怔，淡淡道：“我是他儿子，当然像。”
“你麻麻呢。”
陆虎隆的眉头皱起来，脸色暗淡，语气略有不悦：“我没有妈妈。”
“啊……”小柚子挠挠头，为森么没有妈妈，“我把麻麻借给你。”
“你还要不要学写字？”陆虎隆看着靠在他身边的小丫头。
“学，学。”
小柚子很喜欢陆虎隆身上的香味，和她身上不一样。
她也喜欢蹭蹭他，表示友好。
陆虎隆抓着她的手在纸上写了好几遍“小柚子”，小柚子又问：“哥哥叫森么名字。”
“陆虎隆。”
他握着笔，写了“陆虎隆”三个字给她看。
小丫头一会儿指着“小柚子”叫“妹妹”，一会儿指着“陆虎隆”叫“哥哥”，很开心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她觉得哪里不对，想了想道：“我也要姓陆。”
“我做不了主，你跟老陆说去。”
“嗯！”
陆虎隆觉得这丫头还是挺聪明的。
写了一会儿，陆虎隆丢下笔：“你自己写吧，我要去练琴了，你就抓着笔模仿我的字迹写，等我回来给你检查。”
“知道了。”小柚子倒不排斥写字这件事，她用笔在陆虎隆的字迹上画着，一笔一划，很耐心。
小柚子不像别的孩子没耐性、爱哭闹，她很听话，对新事物格外好奇。
陆虎隆看了她一眼，这才去了琴房。
他每天的安排也很充实，在英国的时候，他除了学习外也会练琴、练书法，还有跆拳道和围棋，每天的时间都排得满满的。
陆虎隆很自觉，即使没有老师在，也会认认真真做完每天的任务，他也很喜欢弹琴。
小柚子有了玩伴，不再孤单，晚上的时候，陆虎隆坐在阳台上看星空，她就抱着她的布娃娃们坐在他的身边。
她总是这么不请自来。
陆虎隆拿她没办法。
小柚子喜欢挨着他坐，陆虎隆不喜欢别人靠他太近。
她每次一靠着他，他就往旁边挪。
他挪一下，小柚子就跟着挪一下，直到陆虎隆没地方挪了，小家伙才得意地笑。
角落里，陆虎隆只好任由她挨着。
小丫头软绵绵的，靠在他的身上就像一只猫一样，比饭团要柔软多了。
陆虎隆看天空，看星星，看窗外的陆宅，小柚子就看陆虎隆。
“哥哥你在想森么。”小柚子抱着牛奶杯，一边喝牛奶，一边道。
“小孩子哪来这么多问题。”
“想粑粑吗？”小柚子的大眼睛比天上的星星还好看。
“我想他干什么。”
“你不喜欢粑粑？”
陆虎隆冷哼一声，没开口。
“我喜欢。”小柚子道。
“他也喜欢你。”陆虎隆嗓音淡淡的。
“是的。”小柚子点头，晃了晃手里的牛奶瓶，“哥哥给你喝。”
陆虎隆很嫌弃，喝了还给他喝，皱眉：“不要。”
“好喝的！”小柚子着急道，“很好喝。”
“……”
“哥哥，喝。”小柚子把牛奶瓶靠近他。
陆虎隆躲：“我不喝，我不爱喝牛奶。”
“麻麻说喝牛奶会漂亮。”小柚子一本正经，“哥哥，喝，会漂亮。”
“我已经很漂亮了。”
小柚子这才挠挠头，收回手。
陆虎隆本来只想安安静静看星星，结果既没有能看成星星，也没有能安静，计划都被小丫头给打破了。
这个小丫头比同龄的孩子要吵，虽然吐词不清，但一点都不打击她爱说话的积极性，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有时候陆虎隆都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不一会儿，小柚子坐不住了，拉着陆虎隆的手：“哥哥，走，走……”
“去哪。”
“抓小虫虫。”
“让佣人陪你。”
小柚子摇头：“他们不会。”
“我也不会。”
“哥哥会，哥哥什么都会。”
“……”陆虎隆的态度忽然就软了下来，这个小家伙真得是个马屁精，这么会哄人开心。
小柚子拉着陆虎隆去花房里捉蛐蛐，她发现花房里经常有“曲曲”的声音。
陆虎隆还是第一次进花房，他记得以前家里没有花房，然而现在这儿种了很多花，很漂亮，还挂了风铃和星星灯。
花房里是恒温的，角落里的篱笆里传来蛐蛐的声音。
小柚子蹑手蹑脚走过去，蹲下身就要扑。
她哪里能抓得到蛐蛐，急得团团转。
陆虎隆很久没有抓过蛐蛐，他拿过一只网兜，用力扑了过去！
一次没扑到，扑了三次，终于扑到！
他把抓到的蛐蛐丢进小柚子的袋子里，小柚子高兴地直跳：“哥哥好腻害。”
她晃了晃袋子，袋子里的蛐蛐就会叫起来。
陆虎隆洗了手：“好了，抓到了，自己玩吧。”
“一起玩。”小柚子不肯，飞快地往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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