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剥好的鸡蛋递给她，张雨欣心满意足地接过。
陆海宁看到她吃得高兴，心情也不错。
张雨欣感慨：“这座茶楼是榕城的老牌茶楼了，很多年了，翻修过。能来这座茶楼喝茶吃早点就是身份的象征，一般人来不起。”
“哦？你以前没来过？”
“没。”张雨欣老实地摇头，“路过很多次，可惜家里条件不好。”
“是不是很馋？”
“嗯。”张雨欣又老实地点头，“他们家的蟹黄包是招牌，走在路上都能闻到香气那种。只不过太贵了，我妈妈没钱给我买。”
“现在呢？还想吃吗？”
“你给我买我就吃。”
陆海宁唇角上扬，从桌子上拿过菜单，给她点了一笼蟹黄包。
价格着实不菲，不过对于他而言不算什么。
等到香喷喷的蟹黄包端上来时，张雨欣高兴地像个小孩子：“你对我这么好，无以为报。”
“这算什么。”陆海宁就知道，一点点小东西都能让她很满足，“我平时对你的好，你都无视了？嗯？”
“没有，都记在心里头呢，好还有不好。”
陆海宁：“……”
茶楼外人来人往，阳光明媚。
“今天天气好，带你出去走走。”陆海宁道。
“嗯。”张雨欣吃着蟹黄包。
“你有没有想过会有人这么爱着你，带你吃好吃的，宠着你，疼着你。”
“……”张雨欣睨了他一眼，“矫情，让人好好吃早饭行不行？！”
陆海宁：“……”
他说几句矫情的话，不容易的好吗？
张雨欣吃过早餐，擦了擦手，托腮看向他。
“吃饱了？吃饱了的话就带你走走。”
“我老家的钥匙，你有吗？”张雨欣问。
“你老家的钥匙……我怎么会有。”
“哄人，我老家的东西不都被你拿走了，骗子。”张雨欣道，“你最好快点招了，不然晚上你就真得要睡地铺了。”
“招了让我睡哪？”陆海宁挑眉。
“睡我身边。”
“身上……可以吗？”
“不开车不行啊？！”
陆海宁：“……”
张雨欣看着他穿着西装倚靠在沙发上的模样，面色正经，眼神温润，但说出口的话却一点都不正经。
张雨欣服气。
陆海宁最终还是妥协，去榕城一家银行保险柜里取出了张雨欣老宅的钥匙。
张雨欣眼尖，看到了丢失的那些相册，还有布娃娃和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
“你把这些都寄存在保险柜吗？”她好奇地问。
“嗯，都是属于你的东西。”
“你当时知道你养了十二年的小丫头是向少光的孙女时，是不是很难受。”
“没有。”陆海宁淡淡道，“她带给我的快乐和幸福远远超过她身份本身。”
“你真是这么想的吗？你真得没有想过报复我？”
“你非要这么问的话……事实是我想过报复你。”陆海宁挑眉，眼底意味不明。
“害怕。”张雨欣故意裹紧衣服，“你想怎么报复我？”
“一天上你几次。”
“陆海宁，你完了。”张雨欣微笑。
很生气，但还是要保持优雅的微笑，眼神里却像是藏着刀。
“……”陆海宁也微笑，“这不只是想想，没有的事，媳妇不要生气。”
“生气了，回不来了。”
“乖，来，看看照片。”陆海宁将她搂坐在沙发上，翻过桌子上的旧相册。
相册是红色的绒面，很复古，也是从前很流行的那种款式。
相册丢了好多年，上次张雨欣回去找，并没有找到，原来是被陆海宁截了。
他早就把她的老家扫荡了一遍，什么都拿走了，应该是不想让她知道过去的事。
他也说过，如果可以瞒，他是打算瞒她一辈子的。
张雨欣知道他的用心良苦，也知道他从来没有恨过她。
张雨欣还沉浸在胡思乱想之中，陆海宁已经翻开了相册：“这个小奶娃是谁？这么萌，我要抱回家才行。”
陆海宁就是故意的。
果然，张雨欣的思绪被他的声音拉了回来，一低头，正好看到他指着一张她小时候的照片。
她穿着黄嫩嫩的小毛衣，手里还拿着一只小气球，萌萌的，呆呆的。
“陆海宁，你拐卖儿童。”张雨欣冷哼。
“那你告诉我，这是谁。”
这些照片，陆海宁早就看过了，当初第一遍看的时候，满心欢喜，欢喜之余又带着无限不舍。
更小的张雨欣和八岁的时候并不像，八岁的张雨欣又瘦又小，衣服、双手都是脏兮兮的，但之前的张雨欣白白胖胖，软萌软萌的。
“你说她是谁。”张雨欣故意反问。
“我媳妇。”
“才不是。”
陆海宁亲了她一口。
银行的经理轻咳一声，出去了。
张雨欣窝在他的肩头看着照片，这是一本失而复得的相册，好多好多年了，照片都泛黄了。
“看，我妈妈，漂亮吗？”张雨欣指着穿旗袍的张云晓。
“嗯。”陆海宁仔细看看，张雨欣继承了张云晓和向华的全部优点，“你们家基因很好。”
“可不是。”这话张雨欣喜欢听。
“可惜了。”
“什么？”
“你们家双胞胎的基因呢？你怎么没继承？”
“……”张雨欣掐了他一下，“你不行。”
“……”陆海宁嘴角抽搐，他不行？
张雨欣怕他又开车，连忙翻照片，指着她小时候道：“你看小柚子跟我像不像？”
“像。”
是真得很像。
陆海宁和张雨欣一起翻着照片，张雨欣几乎要趴在他的腿上看了。
看到好玩的照片她就笑：“你看我小时候，是不是很可爱。”
“现在也很可爱。”
“就你嘴甜。”张雨欣道，“咱们把相册带回去吧，我还有一张你小时候的照片。”
陆虎隆的师公给她的。
“我小时候不爱拍照。”
“看出来了。”
“我现在不一样了，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去把婚纱照拍了？”
“……”张雨欣佩服陆海宁这拐弯抹角的本事。
她不回他，一边翻着照片一边感慨：“这么萌的小白菜，怎么就被拱了。”
“张雨欣，你够了啊。”
张雨欣“嘿嘿”笑：“我还没说完呢，是被小狮子拱了。”
是小狮子……不是那个啥。
“……”陆海宁嘴角一抽，“狮子吃白菜吗？”
“那你自己承认是……”
“你够了。”
张雨欣娇嗔地躲进他的怀里：“我小时候是不是很可爱，很讨人喜欢？”
“是很讨人喜欢。”
张雨欣被他哄得心花怒放，窝在他的怀里，一刻都不安分，一会儿看看相册，一会儿亲一亲他的下巴。
除了相册，保险柜里还有别的东西，她妈妈的画，她的小玩具。
东西很少，因为大部分早就没了，陆海宁收集的这些恐怕也费了很大的力气。
“你看我妈妈画的画。”张雨欣把蓝色的画册翻给他看，“大部分都是蓝色妖姬，这花太美了。”
“这个画册可以送给岳父大人。”
“……”张雨欣觉得陆海宁真是自来熟，岳父大人都叫上了。
“这是什么？”陆海宁翻到其中一页，上头画着一只兔子，还有奇奇怪怪的东西。
“我画的……”
陆海宁笑：“画成这样，你爸妈的艺术天赋是真得一点没留给你。”
“你就知道嘲笑我。”
“我……不撒谎。”
“你别说话了。”真直男，女朋友都敢嘲笑，一点求生欲没有。
陆海宁：“……”
两人头挨头看了一会儿，这些东西对于张雨欣来说满满都是回忆，她八岁离开家后以为再也不会拥有，没想到陆海宁费心给她收集在了一起。
看完了，张雨欣感慨：“收起来吧，我们该走了。”
“还想不想回老家看看？这里离你家不远。”
“不想了，那个家翻修后跟我没什么关系了。”
“那去超市逛逛，中午做排骨汤给你喝。”陆海宁揽过她的腰。
“陆大总裁，你要不要换身衣服？！”穿西装逛超市吗？
陆海宁晃了晃手里的手机：“等会有人把我的衣服送过来，我发了消息。”
“……”好吧，她多虑了。
果然没多久，助理模样的人给陆海宁送了一件白T恤和一件黑色休闲外套来。
张雨欣看了一眼，黑白搭，可以，很骚。
助理送完衣服就退了下去。
张雨欣左右瞅瞅，看到一间更衣室：“VIP贵宾区就是好，更衣室都有。”
陆海宁挑眉，站着没动，修长的手指开始解西装纽扣，解完，直接将西装放在张雨欣的手上。
“陆海宁，你不去更衣室吗？！”张雨欣觉得辣眼睛。
“有什么好去的？你又不是没看过我，不好意思？”
光天化日、大庭广众、公共场合之下……张雨欣默，想捂眼，可身体很诚实地定在了原地。
陆海宁的手开始解白衬衫纽扣，一颗，两颗，直到全部解完，露出结实的腹肌和健康的肤色。
他当着她的面把衬衫脱了。
张雨欣喉咙一动，盯着他的身材看：“你有点、有点不要脸。”
银行里的灯光，白灿灿的。
陆海宁的身体……晃得她脑壳疼。
美色……可餐。
“喜欢看啊？”陆海宁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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