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归吵架，吵几句，陆海宁也就把张雨欣给哄好了。
很多时候，张雨欣的脾气确实比他好很多。
一碗燕窝吃完，陆海宁替她擦了擦嘴巴：“乖，去把睡衣换了，我既然今天没去公司，陪你去挑小礼服可好？”
张雨欣点点头。
“嗯。”陆海宁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我脾气冲，抱歉，我至始至终都没有要跟你吵架的意思。我也想了很久，这段时间确实忽略了你和孩子，以后我会把时间安排好，多腾出时间陪你。”
“我没事，我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人一直陪着。你工作忙也是为了这个家好，我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陆海宁知道张雨欣明事理，也知道她脾气比他好太多。
两人没有再争吵，等张雨欣换好衣服，陆海宁就陪她去挑小礼服，拍婚纱照的小礼服。
他这才知道，张雨欣早就把礼服的样式挑好了，说不想拍照自然都是气话，哪个女孩子不想有自己的婚纱照。
陆海宁带她去天海市顶级的设计工作室，按照张雨欣喜欢的样式让他们把礼服拿出来给张雨欣挑。
陆海宁很有耐心，张雨欣就一件一件地试。
每一次她换好一件礼服从更衣室出来时，陆海宁的眼底都是惊艳，张雨欣穿这些小礼服太美了，柔弱无骨的细腰，笔直的双腿，还有雪白的肌肤。
每一个颜色和款式穿在张雨欣的身上，都好像浑然天成，为她量身定制的一样。
张雨欣挑了几件不一样的款式，她表示，都很喜欢。
试完了，她又让陆海宁去试衣服。
早上的气慢慢消了，她觉得，她和陆海宁这种人真没什么好生气的，他本来就是直男，根本不会懂女人的心思。
婚纱没有买，陆海宁等着让人给她定做。
回去的路上，陆海宁一直握着她的手，紧紧握住。
……
自那天后，陆海宁把时间都重新安排了，不惜得罪人把一些应酬推掉，他想多陪陪张雨欣，也给陆虎隆留个好印象。
清明节的时候，细雨绵绵，陆海宁带张雨欣去了墓园。
他是带着一家人去的，何管家见到张雨欣和小柚子的时候，惊讶了很久。
张雨欣也见到何管家了，再熟悉不过的人，不过如今的何管家年岁已大，头发花白，看到张雨欣后，打了招呼，没有多说什么。
张雨欣来到墓园，已经释然，她给陆家人也鞠了躬，上了香。
这是他们认识这么多年，陆海宁第一次带张雨欣来陆家祖坟，也意味着一种认可和责任。
细雨如牛毛，又宛如丝线，上香后，一家人就在墓园的屋子里吃斋饭，都是何管家给他们做的菜。
这里常年不会有外人来，何管家守在这儿，整个人和以前也都不一样了。
何管家挺喜欢小柚子，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小丫头呢，一直高兴地说：“陆爷，小柚子太可爱了，和太太真像。”
陆海宁还没说话，小柚子倒先道：“谢谢奶奶。”
小孩子是最纯粹的，就连眼神都是亮晶晶的，像天上的星星一样。
张雨欣和陆海宁谁都没再提以前的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当下才是最重要。
何管家变化很大，老了很多，再没有以前的神气和刻薄，变得温和许多，像一个普普通通的老人。
饭后，陆海宁就站在屋檐下抽着烟，隔着细雨看向墓园。
一支烟抽完，陆海宁就带着一家人回去了，没有在这里逗留太久。
也许是清明节的缘故，张雨欣的话比平时少很多，就连陆虎隆和小柚子都不大开口，默默坐着。
这是陆海宁第一次带张雨欣来墓园，张雨欣明白是什么意思。
清明时节雨纷纷。
小柚子还小，不懂这节日是什么意思，陆虎隆已经开始懂了。
杏花春雨的朦胧，织就烟雨里的哀思。
清明节终归是无比沉重的。
节后没几天，陆海宁和张雨欣一起去公司的时候，他拿出行程表给张雨欣看。
“雨欣，过两天我得去一趟A市，这是实在推不掉也不能推。”
“没关系啊，你记得给孩子打电话就好。”张雨欣道，“他们会想你，尤其是小柚子，你只要一天不回家，她就念叨，像小和尚念经一样。”
“气温开始回暖，等这次我回来，就去把拍照的婚纱试一试，可好？”
“做好了？”
“听设计师说差不多了，做好会送到陆宅来，等我回家再试，第一个得穿给我看。”
“好啦，知道了。”
陆海宁握住张雨欣的手：“我和摄影师都沟通好了，我们的婚纱照一定很不错。”
“这么快就沟通好了？那我是不是得期待下？还有，我最近是不是得少吃点？”
“不准。”陆海宁抓住她的手，“婚纱和小礼服都是按照你的尺码定做的，你要是瘦了，穿起来可就不好看了。”
“陆大总裁，我想看你穿西装。”
“……”陆海宁默，“我不是经常穿。”
“不一样，结婚的西装和平时穿的能一样吗？”
“不一样。”
“那不就得了。”
前些天两人拌嘴的事也都忘了，打是亲，骂是爱，张雨欣也不是那么斤斤计较的人，就是陆海宁这人有时候说起话来是挺气人，虽然他也是无心。
不过还好，他不是那种执拗的人，肯跟她道歉、也肯哄她。
张雨欣自然也不会太计较。
春暖花开的时节，满眼里都是姹紫嫣红的美景，杏花、海棠、桃花竞相开放，将原本光秃秃的天海市渲染得犹如油画一般。
柳条儿也冒出了绿芽，清风一吹，满是清香。
春天，总是会焕发无数生机和魅力，也是一个充满希望的季节。
陆海宁出差后，张雨欣也出去跑项目了，她不大乐意呆在办公室，而且她的咖啡馆生意很好，她已经在想着开第二家分店。
分店的选址还在天海市，张雨欣想着，等开满三家分店，她就该从陆氏离职了，财务总监的位置需要让给更专业、更有能力的人。
陆氏集团应该具有包容性和开放性，也需要集思广益，而不是说，集团最重要的两个位置由她和陆海宁夫妻俩占着。
到时候，她会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陆海宁，他也一定早就有了人选。
……
日子一天天过去。
姹紫嫣红，繁花盛开的时节，张雨欣的婚纱也定制好了。
设计师送婚纱和首饰来的时候，正好是晚上，陆海宁和张雨欣都在家，陆虎隆和小柚子也在家。
张雨欣去陆宅最大的更衣室里试拍照的婚纱，陆海宁就坐在沙发上等她出来。
婚纱的样稿他见过，也参与了一部分的设计，那件最美最隆重的婚纱很长，裙子上是花瓣的设计，从众但不媚俗，既有普通婚纱的包容感，又有独立设计的惊艳感，美到极致，连每一颗碎钻都是精心挑选。
张雨欣在更衣室里好长时间，陆海宁默默等着，很有耐心。
他还没见过张雨欣穿婚纱，激动又期待。
等更衣室的门打开的一刹，陆海宁的全部目光都聚集在门口。
张雨欣提着婚纱的裙摆，踩着水晶鞋款款走出，虽然只化了个淡妆，但宛若清丽的仙子，惊艳了陆海宁。
陆海宁盯着她看，目光久久没有离开。
张雨欣穿婚纱太漂亮了，他的一颗心都加快了跳动，这么漂亮的新娘子是他的，永远都是他的。
张雨欣走得小心翼翼，婚纱上还有清新的香气，她向陆海宁走去时，就好似仙子踏尘而来。
“老公，好看吗？”她莞尔一笑。
“嗯。”陆海宁觉得再多的词汇也形容不出张雨欣的美，她就像城堡里的公主，第一次为她的新郎穿上圣洁的婚纱。
“婚纱太好看了，我很喜欢。”张雨欣很高兴，“设计得很用心，款式我也喜欢。”
“我知道你的喜好。”陆海宁站起身，站在她跟前，抬手撩起她耳边的碎发，“雨欣，你这么漂亮，会不会被人抢走？”
“谁敢抢你陆爷的新娘子。”张雨欣嗔道，“真得很好看吗？”
“很好看，好看极了。”陆海宁捧起她的脸庞。
张雨欣身材很好，皮肤雪白，陆海宁头一次看到张雨欣穿婚纱，怎么看都看不够，视线都不愿意从她身上离开。
哪来这么好看的新娘子，就像下凡的仙女一样。
“既然你很喜欢我为你定做的婚纱，那什么时候嫁给我？嗯？”陆海宁眼底糅合着笑意，唇角上扬。
“等你选好良辰吉日，我就嫁给你。”张雨欣也笑。
“那就约好了，不准反悔。”
“不反悔，你敢娶，我就敢嫁。”
“有什么不敢的，求之不得。”陆海宁注视着她明亮的双眸，目光缱绻，瞳孔里都是她，也只有她。
四目相对，连空气都变得柔和起来，春日绵绵，日月昭昭。
陆海宁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够。
张雨欣笑了笑：“我去换下来。”
“嗯。”陆海宁又贪婪地看了几眼，看不够。
不过一想到这么美的小仙女是他的，心里头又美滋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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