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燃精心准备了许久的推介会顾若言没有来，她心里隐隐有些失望，可Kelvin亲自演示，康健几位经理的反馈都还不错，叶燃看着，也算是放了心。
儒禾的推介结束，叶燃一面与Kelvin沟通改进方案，一面向外走，却被一个温和的女声叫住。“叶经理，请留步。”
叶燃转身，看见一位身穿职业套装的高挑女生正快步向她走来。“叶经理，您好，我是康健集团副总裁秘书Winnie，这是我的名片。有关儒禾此次的投标，我们顾总裁有些事情想与您沟通一下。”
叶燃接过名片，点了点头，跟着Winnie向总裁办公室移动。Kelvin原本也打算跟着，可这位高挑的秘书小姐带着优雅礼貌的笑容婉转的表达了顾若言只想见儒禾建筑事务所总经理的想法。Kelvin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叶燃和她离去。
看着这一高一低的两个纤细的背影，Kelvin莫明冒出一种送羊入虎口的负罪感。
Winnie把叶燃送进顾若言办公室后就离开了，还贴心得带上了门。顾若言当时正在打一个电话，看着她进来抬了抬下巴让她找地方坐。
叶燃在沙发上靠边坐下，她虽然早有准备，但是跟顾若言在密闭空间中独处还是近10年来的第一次，难免有些紧张。她一直折腾着自己的手指，希望可以平复心情。
“你来了。”顾若言打完了电话在她对面坐下。
叶燃今天穿了一件小V领的白色丝质T恤，下面配了一条浅黄色的A字窄裙，看起来既职业又不会过于呆板。如今因为纤瘦，锁骨线条比少女时期看起来还要分明。那一只小小的蝴蝶就这样落在肩胛骨的中间，折射着屋里的光线，散发着柔和的光。
顾若言看着这只蝴蝶，陷入了沉默。
叶燃看着他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胸前，不由有些尴尬，脸色微微变红，只能轻咳一声，率先出声打破寂静。“顾总今天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顾若言闻言才回神般抬起头来，点了点头，将手上的文件夹递到她的面前。“你看一下，这是我为儒禾拟定的供应商合同。”
叶燃有些奇怪，这类建筑工程的供应商合同都有固定的模板，即便是细则有些增减，也实在用不着堂堂的康健总裁亲自拟定，可他既然这样郑重得约她说明，其中必然有独特之处，少不得仔细看清楚。
叶燃接过合同，一页页仔细看了，合同正文都没有问题，并没有特别。只是到了最后的附加条款里特别注明，此次的合作项目需由儒禾建筑事务所负责人叶燃女士亲自监理，直至工期结束。且为保证工作质量，叶燃女士在监理过程中禁止吸食任何尼古丁类制品。
“顾总，这里是不是弄错了？”叶燃指着这特殊条款问道。
“没有。这份合同是我亲自拟的，不会有问题。”
“可这里写着让我做监理，还禁止我吸烟。首先您应该知道，我虽然是儒禾的总经理，但我本身并不是建筑专业的，工程监理这种工作理应由更加专业的人士负责，而且我公司多的是这方面的专才。其次，抽烟与否是我的私事，这与工程质量扯不上一点儿关系，你这是侵犯了我的隐私。”
“介于儒禾的经营规模，我要求最高层直接监理是合情合理的，如果你认为自己不够专业，当然可以再找专业人士辅助。对于康健来说，我认为这是双保险。至于尼古丁的问题，我认为监理的健康状况对工程的安全实施是至关重要的，而吸烟对健康百害而无一利，我自然要将它写在合同里。”
“顾若言，我以为我们这是在讨论一门生意。”他这是以权谋私。布里斯班的这个项目运行期是以五年为单位运转的，她做了项目监理就等同于未来5年的大部分时间都要滞留澳洲。而吸烟，就更加是与工程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了，他这根本是要挟。
“从你向康健投标的那一刻起就应该知道，这从不是一笔单纯的生意。叶芊芊，别闹了。”如果只是一笔生意，合作伙伴千千万，他为何要选择儒禾？如果只是一笔生意，她怎么会这样做作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这不是一笔生意，这是她抛弃了尊严，放下了身段为儒禾要回的一个机会。那时候顾若言并不知道叶芊芊这样做的真实原因，他只查到儒禾的资金链存在问题，而这个宋亦儒一手做起来的企业对她自然意义非凡。
那时候他以为，她做的这一切是为了帮那个男人挽回。将她留下来，他也做不了什么，但是只要想到她是为了那个男人才这样费尽心机他就不能让她一切如意。
他以为他只是不想她一切如意，他不知道，其实，他只是想将这个女人，留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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