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乔觉得墨司霆这样很不好。
她拦住了墨司霆，“我去吧。”
墨司霆挑了挑眉，“你一个人可以么？”
“当然了，”林乔说，“我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就去叫一个门，很容易的。”
林乔站起来，朝着书房走了过去。
墨司霆唇角带上了笑意。
林乔不能总是当在温室之中生长的花朵，总还是需要自己去锻炼一下的。
林乔敲了敲书房的门，“宋教授。”
里面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进来。”
林乔：“……”
敢情是没睡啊。
她总算是能明白墨司霆那种滔天的怒意究竟是从何而来的。
门没有从里面反锁，林乔转动门把就进来了。
书房的装饰古色古香，两边是高立的实木书柜，中间有一张红木书桌，这样一眼看过去，书房里竟然是空无一人的。
诶？
她明明刚才听见有人叫她进来的。
“瞎看什么呢？”
就在林乔正在这书房里面东张西望的找人的时候，忽然从墙边传来了一个声音，吓了她一跳。
看过去，才发现，在书房门口的阳台上，放着一把躺椅，躺椅上躺着的就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
她急忙刹住了脚步，也不敢再继续东张西望了，“宋教授。”
宋教授打量着林乔。
穿着得体，一双眼睛很亮，看起来少女感十足。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林乔，是市一中的高一的学生。”
“坐下吧。”
宋教授抬了抬手，叫林乔坐在了书桌旁边，“桌上有两张纸，你现在照着上面的要求作图给我。”
“是。”
林乔坐在了书桌旁边。
这是墨司霆在来之前告诉过她的，也许，这位刁钻脾气古怪的小老头会出难题。
不过林乔看这这上面的题目，也是中规中矩的。
一道题是临摹，一道题是自由发散画图。
临摹对于林乔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她用铅笔临摹了宋教授给的一副人物图。
在自由发散的时候，她想了想，抬头撑着腮，不知道要画点什么。
她没有过专业基础的训练，自己发散也不过是临摹，就会没有新意，恐怕就会被宋教授诟病不懂的创新。
就在这时，身后的书房门打开，有一个身影走了进来，正是刚才给墨司霆林乔两人开门的那个小女孩。
小女孩手里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放着一个茶杯和一个果盘，走到宋教授身边，“爷爷。”
林乔看着这一幕，忽然灵机一动，手下的铅笔就沙沙的在素描纸上开始动了起来。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林乔停下了手中的笔。
宋教授看过来，“已经写好了？”
“嗯。”
“拿过来给我瞧瞧。”
林乔拿着手中的两张纸，朝着宋教授走过去，双手递过去以示尊重。
她心里还是有点忐忑的。
毕竟是第一次有这样郑重其事的考核。
宋教授看着林乔第一道题，临摹题，看起来还算是中规中矩的，等到翻到第二页，眼神一下就变了。
其实，林乔的笔法什么都是很稚嫩的，各种技巧都没有用上。
但是这样一幅图画，还是让宋教授心神有点激荡。
这是第一个画了他们祖孙两个的图画。
宋教授手里拿着这两张纸，看向林乔，“你是学了多长时间的画画？”
“我没学过。”林乔老实说。
“没学过？！”这次轮到宋教授惊讶了。
“是的，是墨……先生觉得我画画好，推荐我过来。”
林乔本来想直接说墨司霆的名字，觉得不太礼貌，在老人家面前还是给墨司霆多练点面子吧。
宋教授看着林乔，觉得不可思议。
林乔没有学过画画，这就是天分了。
“你去吧那小子给我叫过来。”
“哦。”
林乔出去到外面的客厅里去叫墨司霆。
墨司霆正靠在沙发上吃着手里的果子，挑眉看向林乔。
“宋教授叫你过去。”
墨司霆点了点头，“我过去，你就在这儿等我吧。”
林乔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她的内心有点忐忑，也不知道成不成，在沙发上坐立不安，手心里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过了一会儿，终于等到外面响起了脚步声。
她看过去，墨司霆一脸严肃的走了过来。
林乔一看墨司霆这种表情，心里就是一个咯噔。
这……
墨司霆走过来，拉起来林乔站起来，又给她戴围巾。
“成了。”
林乔：“……”
她反应迟钝了几秒钟，看见墨司霆好似是变脸一样绽开的笑脸，直接伸手在墨司霆的肩膀上打了两下。
“你真是……太坏了！我还以为我不行呢！”
墨司霆捏了捏林乔的脸，“怎么能不行呢，我家乔乔什么都行。”
当天晚上，宋教授留下两人吃饭。
说是要在家以待客之道请人吃饭，实际上是墨司霆去陪着这老头儿下棋，林乔在厨房里做饭，做了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
宋教授特别喜欢林乔的手艺，吃起来连连称赞，就连宋教授的孙女宋樱都说：“爷爷好久都没有胃口这样好了。”
林乔总算是明白了墨司霆的良苦用心。
用墨司霆的话来说：“这宋老头儿，就有两大爱好，一大爱好是收集古董字画，这个你现在暂时送不了，第二就是好一口吃的。”
林乔眨了眨眼睛，“那你怎么知道我的饭菜做的就合宋教授的胃口呢？万一不合胃口的话……”
“你是我教出来的徒弟，怎么能不合胃口。”
林乔：“……”
这就是拐着弯表扬自己的吧。
这男人的脸皮还是一样的厚。
就这样，林乔就敲定了每个星期六下午过来宋教授这里学习，顺便做饭，至于说学费，墨司霆没告诉林乔，林乔也知道，能从师这样的大师级人物，小钱肯定是不够的。
她觉得她欠墨司霆的更多了。
等到假期快结束的时候，林乔才又回了一趟东三巷，去将过年前留在房间里的东西收拾一下回去。
“哥，我回来收拾东西。”
林乔远远地看见了苏兆焕就招了招手，笑起来露出了两颗小虎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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