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集团。
陆海宁来得早，还没到上班时间，不过，一到总裁办楼层的时候，前台几个员工就对着电脑在窃窃私语。
一看到陆海宁上来，立马闭嘴，不敢再吭声。
陆海宁眉头皱了皱，没有多言，往总裁办走去。
欧凡比他来的还早，见陆海宁来了，立马给他泡了一杯咖啡：“总裁，早。”
“早。”
陆海宁翻了翻桌子上的文件，昨天还有很多没有处理完的合同，今天还得开个会，再去一趟项目工地。HY那边也发了传真过来，事情真不少。
“总裁，今天的会议报告我都做好了，等会儿拿给您过个目。”
“嗯。”
陆海宁整理桌子上的文件，欧凡在一旁也没走。
陆海宁转头看了他一眼：“还有什么事？”
欧凡轻咳一声：“公司内网有人……八卦。”
“哦。”陆海宁对这种事毫无兴趣，公司的网站他平时都不进去，“你对八卦也感兴趣了？谈恋爱的人果然不一样。”
“咳咳。”欧凡汗，“是……您的八卦。”
“嗯？”陆海宁这才停下手上的动作，深邃的眸子看向欧凡。
欧凡被陆海宁看得头皮发麻，摆手：“不是我发的，跟我没关系，我没瞎说。”
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发。
“什么八卦？”陆海宁觉得事情不小，公司论坛随意发他的八卦？这是不把他这个总裁放在眼里？
“您……自己看吧。”欧凡讪讪道，表情飘忽，“对了，总裁，我想起来还有一份合同要赶，我先回办公室！”
说完，欧凡没等陆海宁发话，立马离开。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陆海宁一个人。
他俊朗的眉头拧着，眼中是捉摸不透的痕迹，八卦？他有什么八卦？
他打开电脑，输入网址，进了公司内部论坛。
没想到排在第一条的还真是他的八卦，帖子很火，底下留言跟疯了似的，帖子标题叫——“总裁家的小可爱”。
小可爱？
陆海宁点开帖子，发帖人叫“今天也很可怜”，什么傻叉名字？
帖子里没什么文字介绍，全都是照片，果然是……总裁家的小可爱，全都是陆虎隆和小柚子的合照。
照片不多，但很萌，尤其是小柚子，眼睛大大的，表情呆呆的，小小一团。
陆海宁翻着照片，唇角微微上扬，丝毫忘了这是个八卦贴，他只觉得照片拍得还不错。
帖子下全是留言，各种各样的都有，匿名的论坛，大家留起言来毫不手软。
虫虫今天也要努力：哇塞，好可爱的孩子，是哪个总裁的孩子？
柠檬不萌：肯定是陆总家的！
一只加班狗：太可爱了，好幸福哦。
留言很多，陆海宁粗略扫了一眼，都是很普通的留言，他懒得去管。
不过，翻了翻，他发现了端倪，那个叫“今天也很可怜”的发帖人居然还会在留言下回复，比如——
1、LXM：小公子和总裁长得好像，太好看了o(≧v≦)o
——今天也很可怜：并不像，谢谢。
2、宝贝贝贝：楼主有八卦，求瓜。
——今天也很可怜：你要什么瓜。
——宝贝贝贝：你懂的（斜眼笑）。
——今天也很可怜：秋天了，少吃瓜。
3、双鱼座的小月亮：楼主，楼主，小可爱像总裁多一点还是像总裁夫人多一点？
——今天也很可怜：你觉得你们总裁哪里可爱了？
4、我诸葛亮贼6：两个小可爱目测相差五岁，求总裁结婚时间。
——今天也很可怜：老夫老妻。
5、茶杯犬：楼主是GG还是MM？
——今天也很可怜：很帅。
——茶杯犬：楼主和总裁很熟吗？
——今天也很可怜：不熟。
6、风萧萧兮易水寒：两个小可爱这么好看，总裁夫人肯定很漂亮！
——今天也很可怜：去财务部领奖金。
回复的数量并不多，混杂在成百上千的留言中，显得很少，但还是被眼尖的陆海宁给挑出来了。
陆海宁眸色一凛，眼底是深邃的光泽，下巴线条崩得紧紧的，身上是一股生人勿近的寒意。
他点了“×”，关闭网页。
双手交叠，略略思忖一番，陆海宁心里头就有数了。
厉害了。
行啊。
陆海宁端起手头的咖啡，喝了一口，白色的热气萦绕在手边，办公室里都是咖啡的香气。
陆海宁没有多言，继续处理手头的工作，九点还有个会要开。
但不一会儿，欧凡打来电话：“总裁，内网论坛上的帖子……要删了吗？”
他记得总裁不喜欢任何人干涉他的隐私，总裁也不是一个高调的人，更不喜欢把自己的私生活晒出来。而那条帖子，已经在某些方面触动到了总裁的敏感点，虽然没有过线。
“不用删。”
“好，那需要去查发帖人吗？不知道是不是内部员工。”
“也不用，这事你不用管了。”
欧凡被陆海宁的态度惊到，总裁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不过，总裁说什么就是什么。
欧凡没有再去管这事，陆海宁也把这事给搁到了一边。
陆海宁的工作照例很忙，根本没有功夫去理会这些闲事，开会后他就去了工地，和合作方沟通机场建设施工进程。
他还得知，容锦承最近签了个耗资很大的项目，而他已经拿到了那个项目的秘密文件。
晚上，还有一个应酬。
陆海宁揉了揉太阳穴，头有些痛，最近睡眠很不好，烟酒也没少碰。
……
傍晚。
陆虎隆在学校打完篮球后，被司机接了回来。
家里照例是冷冷清清，除了一群他不熟悉的佣人外，没有任何他想见的人。
“钟管家，小柚子呢？”陆虎隆问道。
“被陆爷的阿姨接过去住几天。”
“要住好几天吗？她不会想家吗？”
“小小姐被接走的时候还挺开心，刚刚通了电话，她说梅奶奶家里有很多好吃的，她不想回家了。”
“……”陆虎隆默，“所以呢？哥哥也不要了？”
“是……这样。”
陆虎隆没话说，真塑料花兄妹。
“我上楼做作业去。”说完，陆虎隆背着书包就离开客厅。
偌大的陆宅，一到了晚上就格外冷清。夜幕降临后，路灯明晰，灯影摇曳。
晚饭后，老陆还没有回来，小呆妹也不在家，陆虎隆就一个人在室内打篮球，满头大汗。
打累了，他才在一旁坐着休息，喝着矿泉水，看向篮球框发呆。
就这样反反复复，直到不再想打，他才回楼上洗澡。
他没想到小呆妹会给他打电话，奶声奶气地“喂”了一声。
“嗯。”陆虎隆应道，“还没有睡觉？”
“哥哥，给你带好吃的。”
“好，你什么时候回家？”
“不回家。”
“为什么？你不要我了吗？”
“家里不好玩。”小呆妹一本正经。
陆虎隆环顾四周，是啊，家里是不好玩，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回家了。
小丫头在那头又絮絮叨叨自言自语，好几次，陆虎隆都没听明白她在说什么，大概就是她去了哪里玩，有多少零食。
“哥哥，小柚子要睡觉了。”
“好，挂电话吧。”陆虎隆等她先挂上电话。
电话挂了，又是一阵冷清。
陆虎隆洗完澡，穿了一件宽松的白色睡衣，坐在屋子里的沙发上，拿过他的平板电脑。
手指头轻轻滑动，他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玩了半个多小时，他才扔下平板，睡觉。
夜晚的陆宅没有人气，佣人虽然多，但让陆虎隆没有任何归属感，还不如在训练场，至少师公经常会陪着他。在伦敦，他还有一群熟悉的同学。
这样想着，陆虎隆有些难以入眠，很久之后才睡着。
第二天。
陆虎隆以为老陆一夜没回来，没想到下楼的时候，陆海宁已经吃过早餐，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早。”陆虎隆打了一声招呼。
“嗯，早。”
餐桌上都是美味的早餐，陆虎隆却没什么胃口，一边喝着牛奶，一边吃着盘子里的面包。
吃着吃着，陆虎隆淡淡道：“我有话跟你说。”
“什么。”陆海宁没抬头，但听到了。
“我想去学校寄宿。”
“寄宿？几个人一间宿舍，你习惯？”陆海宁这才抬起头，认真端详小家伙，“学校条件可不比家里。”
“我知道，我能习惯。”
“怎么突然就要去寄宿了？”
“想跟同学培养感情。”
“再说吧，我会给你答复。”陆海宁不怎么同意。
“老陆，你是不是不打算把九九追回来了？你对九九，没有一点诚意。”
“我说了多少遍，大人的事，小孩子不需要管。”陆海宁有些不悦。
“九九已经走了很多天了！”陆虎隆也不高兴，冷眼看着陆海宁。
“你以为我不知道她走了很多天？算了……小孩子懂什么。”陆海宁揉了揉眉心，心上如被噬了一口，有些钻心的疼痛。
小孩子懂什么，他何必跟小孩子计较。
“我看你根本就没想把九九追回来，你想换老婆了。”
“你再说试试。”
“鄙视。”陆虎隆做了个鄙视的表情。
陆海宁扔下报纸，理了理领带，站起身离开：“你慢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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