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海宁差不多算好了司机过来的时间，直接往外走。
董事长也没再拦，一直把陆海宁送到外面。
陆海宁一走，她家小女儿就窃窃私语：“妈，你不是说人家未婚，还要我多跟人家相处相处，人家都有儿子了！”
“他有儿子我知道，他有太太我真不知道，我原本想着你要是能跟陆爷在一起，有儿子没儿子的，都不是什么事。”
“人家有太太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听说就今天来的那位，还真没见过。”
“我听都没听说过，天海市哪来的这么一个张小姐？按理说陆爷找老婆，肯定是门当户对，这个张小姐什么来头都没有。”小姑娘叹息，“好不容易看上一个，结果有老婆有孩子了，我妈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算了算了，以后老妈再帮你看着点。其实像陆爷这样的男人，能娶回家的肯定也不是太高调的女人，太高调的惹是生非，不如娶个傻点的，天真点的，不会觊觎他的家业。最好家里条件、背景也简单，这样后院才不会起火。”
“那这样不觉得憋屈吗？娶个这样的女人在家里，能交流吗？”
“小点声，那位张小姐看着也还挺漂亮。”
“漂亮有什么用，妈，你不知道呢，我刚刚看到她的时候，她手上还系了一只气球，哪个千金小姐这么玩？傻子差不多。”
“所以这样的陆爷才会娶回家啊，要真娶了个精明干练的，到头来算计陆爷的家产，陆爷还得费尽心思对付自家老婆，那多不划算。”
母女俩像是有说不完的话，一直说个不停。
陆海宁已经走到庄园外的停车场，司机刚从陆宅赶回来。
“陆爷，陆爷！”陆海宁刚准备上车时，一个穿着白衬衫的侍应生跑过来。
陆海宁眉头一皱，不就是刚刚和张雨欣在一起聊天的那位？
“什么事。”陆海宁面色清冷。
侍应生摊开手心：“陆爷，您太太的发卡掉了，我一直找机会还给您。”
钻石发卡，在灯光下闪烁着璀璨的光。
陆海宁接过：“谢了。”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二十出头的小男生面色干净俊秀，一双眼睛也很清澈。
陆海宁盯着他看了两眼：“好像在哪见过你。”
侍应生诧异：“陆爷，有吗？”
“你叫什么名字？”
“成俊。”
陆海宁想了想，确实没有认识的人叫这个名字，可能就是脸有点熟罢了。
陆海宁转身上了车，钻石发卡安安静静躺在他的手心。
外面已经开始下雾，白蒙蒙的一层雾覆盖在天地之间，空气里都带着无限的湿气。车里似乎还有张雨欣身上的香水味，让陆海宁有几分恍惚。
他借着窗外的灯光看向手里的发卡，很漂亮的一字夹，还是前几天在商场看到的时候他给她买的。
发卡掉了都不知道吗？
车子往陆宅开。
因为下雾的缘故，车子开得不快，到了陆宅时已经是十一点，很晚了。
陆海宁的西装上带着一些寒气，他哪里也没去，直接奔了卧室。
陆虎隆和小柚子房间里的灯都已经熄灭，主卧的灯也熄了，没亮。
陆海宁熟悉房间里的每一处地方，他没开灯，走到床边去，借着微弱的光低下头，搂了搂张雨欣。
张雨欣小小一团窝在被窝里，早就洗过澡了，身上是栀子花的沐浴露香气，不浓，很淡雅。
他也没做什么，就是搂着她，舍不得松开手。
俯着身，他的脸庞几乎贴近她的脸蛋，滚热的气息带着些寒意，绕在张雨欣的脖子间。
张雨欣被他弄醒了，伸手就推他，语气里都是嫌弃：“你身上好凉……不要靠近我……”
陆海宁把手放进她的被窝里，果然，被窝里暖和和的，和外面截然不同。
“你拿出去……真讨厌……”张雨欣迷迷糊糊，也没睁眼，就是觉得被窝里凉了，往旁边躲了躲。
陆海宁不逗她了，将手拿出来：“我先洗澡去。”
他把西装外套脱了，将口袋里的发卡放在桌子上，这才拿了睡袍进了浴室。
张雨欣睡得正香，没理会。
洗澡后的陆海宁带着和张雨欣一样的香气，他没开灯，钻进被子里，往张雨欣的身边靠了靠，双手搂紧她的腰。
“九九……”他叫她的小名，嗓音低沉、嘶哑，带着几分情动。
温热的大手不规矩起来，往她睡袍里钻，先是腰部，再然后往上。
她里面什么都没穿。
他吻她的脖颈、耳垂，硬生生把张雨欣给吻醒了。
她略有些生气，推他的手，在黑暗中转过身来，面对着他，没睁眼：“干什么……我要睡觉。”
“我就摸摸，不干什么。”
“信你有鬼……”张雨欣不满地推他，嗓音里还带几分没有睡醒的迷糊，“离我远点，身上都是酒气……”
“我没喝醉，你走之后我也没心思喝酒，心都跟着你跑了。”
“漂亮千金那么多，你的心思何必跟我跑呢？”
陆海宁捉住她的手：“你果然是吃醋了。”
“你不要乱讲，你去一次晚宴我吃一次醋，那我可真是小心眼了……”张雨欣试图抽出自己的手，然而无济于事，“醋没那么好吃。”
“你没吃醋，我倒是吃醋了，你跟那庄园里的小男生走那么近，纯粹故意的是不是？还让人给你系蝴蝶结，创口贴也是他贴的吗？”
张雨欣闷闷的，没什么耐心：“睡觉吧。”
被窝里很暖和，陆海宁的脸上带了几分潮红，张雨欣身上的香气直往他鼻子里钻，他有些受不了，身下起了反应。
他靠近她，吻她脖子。
“不要闹……”张雨欣不肯，“我想睡。”
“告诉我，晚上为什么要走？刚开始去的时候不是很开心吗？”陆海宁揉她的腰。
张雨欣哪里受得住，腰肢颤抖，浑身如有电流袭过，酥酥麻麻。
“我想睡觉。”她重复一遍，“你喝多了。”
“我没喝多，很清醒，倒是你，仗着我喝了酒就糊弄我是吗？”
“我糊弄你什么，你比狐狸还精，我能糊弄你什么。”张雨欣的语气里带了些不快。
陆海宁眉头皱起：“好好说话，我又得罪你了吗？”
“没，你对我很好，好到我无以为报。”
“阴阳怪气！”陆海宁不满，搂住她的腰，轻轻摩挲，“我怎么你了？说说清楚。”
“你没有怎么我……我想睡觉行不行……你不要乱动，住手，你碰我哪里……”
陆海宁这才停下不规矩的动作，却不肯让手指离开她细腻的皮肤，仗着喝了酒，多多少少有点胆大，平时不敢做的事也干得风生水起。
张雨欣被他弄得左右不是，很不舒服，身下黏黏的：“陆海宁……你除了欺负我，还会干什么啊。”
“我对你好的时候，你全忘了是不是？只记得我欺负你了？你是我老婆，我不在床上欺负你，还能去欺负谁？你想让我当和尚？”
张雨欣不高兴起来，黑暗中，她使劲咬了陆海宁一口，咬在他的胳膊上。
陆海宁也没恼，压住她的小脑袋：“不高兴就知道咬我，我胳膊上的牙印全部都是你咬出来的，我咬你一口试试，你看疼不疼。”
张雨欣没说话，咬着嘴唇，肩膀颤抖，像是在哽咽。
陆海宁慌了下：“好了，怎么了？我不欺负你了行不行？别哭。”
张雨欣不说话，靠在他的怀里，脸颊贴着他黑色的睡袍。
因为酒精的缘故，陆海宁不大睡得着觉，就只抱着她。
他把张雨欣弄醒了，张雨欣也睡不着了。
卧室里没哭声，但张雨欣的肩膀在颤抖，陆海宁知道她在哭，搂着她，不敢松手。
“不哭了，以后不带你去这些晚宴了，你看你，去一次这么不高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要是被虎隆知道，他又得嫉恨我。”
“不要搂我。”张雨欣闹脾气。
“不搂你搂谁？不搂你我睡不着。”陆海宁沉沉道，“睡吧，我不乱动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陆海宁，我傻吗？”张雨欣忽然问，声音里带着抽泣。
“干什么问这种问题？这问题问得都傻，你问我傻不傻？嗯？”陆海宁的语气里带着揶揄，也没往更深的方向想，只以为她在闹小孩子脾气。
大概是吃醋，虽然他晚上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那我就是个傻子呗。”张雨欣的语气更不好，双手抓着他的睡袍，“我是傻子，你这么精明的人，喜欢一个傻子干什么？”
“傻瓜，闹什么。别闹，睡觉，有什么话明天起来说。”
“你不要抱着我。”
“我就喜欢抱着你，不可以吗？”
“我不要你抱！”张雨欣像是生气了，气得很，推他。
推开后，她翻了个身，又背对着他，只丢下一个凉凉的后背。
陆海宁没什么睡意，执着地搂住她的腰，下巴在她的肩膀上蹭了蹭：“老婆，别生气，跟谁生气都不要跟我生气，气到自己不值得。明天我在家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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