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夜晚是真得冷，吹一口气都能结成冰。
张雨欣穿着大衣，裹着围巾都瑟瑟发抖，好在喝了牛肉汤后，整个人都暖和起来。
街头人真多，有时候张雨欣和陆虎隆一人拿着几支烤串，吃得很开心。
陆虎隆还带张雨欣去了几家很不错的小吃店：“我和同学经常来，九九你不要告诉老陆，要是被他知道，又不能吃了。”
“放心，不会的，我也想吃呢！”
他们还去街上看了花灯。
陆虎隆给小呆妹买了只巴掌大的小兔子毛毡灯，毛茸茸的，很可爱。
逛累了，他们就坐在奶茶店里喝着奶茶看着外面万家灯火。
张雨欣吃得很饱，可她还是喜欢咬着吸管看向光线溶溶的窗外，那是一片晶莹的琉璃世界，霓虹灯闪烁，人来人往，充满了人情味和烟火气。
陆虎隆拿出手机看了两眼，挑眉：“九九，你看老陆。”
“嗯？”张雨欣也拿出手机。
哦豁，哟，会发朋友圈吐槽了。
哪里学来的技能？陆海宁现在可以的。
“出差回来，太太带儿子出去吃夜宵了，不带我。”
张雨欣一手抱着奶茶，一手打字回复他：看把你委屈的。
陆虎隆也回道：爸，我们的夜宵配不上你的气质。
张雨欣笑得前俯后仰，他们这样欺负陆海宁，真得好吗？人家老年人好不容易学会发朋友圈，该不会被他们整得有心理阴影了？
张雨欣又往下翻了翻，欧凡回道：老板，你可以找我吃夜宵。
魏宝龙：姐夫，我刚买了夜宵，要不要发给你看看？
程遇之：同情你。
陆海宁没回复，估计是有事去了。
奶茶店里暖气很足，暖洋洋的，让人昏昏欲睡。
这个点，人不多，张雨欣和陆虎隆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有时候会一起玩玩游戏。
奶茶喝了一大半，他们还没有想回家的意思。
倒是陆海宁给张雨欣发了消息，一个“委屈”的表情。
张雨欣：……
陆海宁：回家了吗？
张雨欣：还没呢，吃得好饱，走不动了。
陆海宁：你这样是不行的，容易消化不良，夜间积食。
张雨欣：再见。
陆海宁：别……不再见，什么时候回来？我已经洗好澡了。
张雨欣：？？？你洗好澡关我什么事。
陆海宁：被窝也暖好了，你真得不回来吗？很暖和的。
张雨欣：我还能再吃。
陆海宁：别了吧……不要吃了，宝宝，你难道没发现你长胖了吗？晚上抱你的时候，我发现你比以前胖了。
张雨欣：（正经脸）陆海宁，再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张雨欣觉得今天晚上的陆海宁真是一点求生欲没有，膨胀了膨胀了。
陆海宁：（委屈）???
张雨欣：等我回家的时候，不想在床上看到你。
陆海宁：媳妇我错了，是我胖了，我胖了。
张雨欣：再见！
陆海宁：宝宝，宝宝……
他的宝宝不理他了。
难受。
张雨欣收起手机，看着透明玻璃里的自己，她胖了吗？
根本没有啊。
她最近工作这么辛苦，怎么可能会胖。
陆海宁这个睁眼瞎，就是不想让她吃夜宵。
将近夜里十一点半，张雨欣才慢悠悠地带着陆虎隆回家。
陆虎隆也累了，回去后洗了个澡倒头就睡。
张雨欣也连连打呵欠，洗澡后穿着睡衣看向床上的陆海宁，挑眉：“老赖皮，让你不要睡我床上，还睡。”
陆海宁正抱着平板处理工作，见她回来了，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进来，床很暖和。”
“我不冷。”嘴上虽然这么说，张雨欣还是老老实实上床去了，坐在他的身边，“这么晚还工作？饿不饿，馋不馋？”
陆海宁放下平板，将她抱到自己腿上来，双手摩挲着她光洁的双腿：“饿，让我吃？嗯？”
张雨欣坐在他的腿上看着他：“你不是说我胖了吗？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好好说话。”
陆海宁勾唇，靠近她：“该胖的地方还是胖点好。”
张雨欣被他撩得面红耳赤，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下次出差是什么时候？”
“过完年。”
“那这段时间，你好好陪我。”
“嗯，明天就去帮你看看咖啡馆，人都招齐了吗？”
“差不多了，算是万事俱备的状态，就等开业。”张雨欣道，“请帖都发出去了，大年初一开业，到时候一起剪彩。”
“好。”陆海宁摩挲她的长发，亲她的唇角，“我媳妇做事我放心。”
“你这个老司机带的好，很多东西都是跟你学的嘛。”
“是吗？老司机今天晚上再教你几个姿势。”
说完，陆海宁就脱掉了她身上的睡衣，嘴唇亲吻她的脖子，室内升起滚滚热意。
好多天没有见到陆海宁，张雨欣也渴望他的爱意，干柴烈火，一触即燃。
张雨欣嘴上说让他睡书房，实际上也舍不得，抱着他睡多好啊。
两人很快就融为一体，房间里充满了张雨欣的嘤咛声和陆海宁的闷哼声，极致欢愉。
张雨欣享受着这云端般的感觉，搂着他的腰，任由他折腾。
夜渐渐深了。
壁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关的，房间里陷入一片黑暗，彼此能感受到彼此剧烈的心跳。
……
除夕很快来临。
陆氏集团大部分部门在除夕前几天就开始陆陆续续放假，到了除夕这一天的早上，总部大楼已经没多少人了，比平时要冷清很多。
集团也很有新年的气息，各个部门都给自己的办公室挂上喜庆的小灯笼和日历，还有集团的生肖公仔。
加班的人也有，但不多。
处处都带着新年的气息。
张雨欣早上过来收拾了一下办公室，在显眼的位置摆上大红色的玩偶，又把文件收拾得整整齐齐。
做完这些，她满意地看了一眼，这才关上办公室的门，给陆海宁打了一个电话。
早上不是一起来的公司，她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陆大总裁，在哪里呢？我准备回家了。”
“我在办公室。”
“是吗？那我上去找你。”
“好。”
张雨欣坐电梯上去，输入密码敲门进入总裁办。
陆海宁站在办公桌前整理文件，像她一样，也把办公室收拾得整整齐齐。
张雨欣眯起眼睛在门口看了他很久，在宽大的落地窗衬托下，陆海宁身材修长，脸部轮廓深邃，脊背线条挺得笔直，上身是一件简简单单的黑色薄毛衣。
他收拾文件的动作也格外优雅。
陆海宁早就听到了她的脚步声：“怎么不进来？”
“想远远地看着你。”
“近距离看不是更好？嗯？”陆海宁转头看向她。
张雨欣这才进来：“收拾东西也准备回家了吗？”
“嗯，除夕节了，不打算加班。”
“我们……多少年没有在一起过年了？”张雨欣微微仰着头，碎碎的眼睫毛下是一双柔和如水的眼眸。
陆海宁的手一顿：“很多年了。”
确实是很多年了。
“是啊。”张雨欣也感慨，“我都快忘了跟你在一起过年是什么感觉，稍稍回忆一下，也只记得你以前很忙，即使是过年也只会跟我一起吃饭，不会陪我。不过那时候我也不是你什么人，你没有义务陪我。”
“是吗？我怎么记得陪你放过烟火？”
“我小时候的事了吧，好意思的你。”张雨欣笑，“不过还好，几年没有在一起过年，以后可以一直在一起，是不是？”
“当然。”陆海宁深情而宠溺地低头，温和的目光就这样落在她的脸上，“以后每一年都要在一起。”
“还好你没娶别人，要是娶了，我们真得就陌路了。”
“除了你，我还能娶谁？”陆海宁抬手轻轻摩挲她的下巴，四目相对，无限柔情蜜意。
张雨欣笑，眉间心上都是甜意，像咬了一口糖，那甜甜的味道就顺着味蕾滑下，弥漫心田。
陆海宁又收拾会办公室，张雨欣帮着他一起收拾。
时间还早，正是早晨，窗外的太阳照进来，到处都是铺洒的阳光，温暖和煦。
“你早上去哪里了？”
“去了几个快要竣工的楼盘，陆氏开了片别墅区，等竣工后你去挑一套。”
“靠海那边？”
“嗯。”
“那我就不客气咯？”
“跟我客气什么。”
张雨欣知道陆海宁名下挺多房产，他什么都跟她公开了，不存在任何的隐瞒。
张雨欣走到书架边，看到一个木质照片框，里面的照片竟是她和他当年在芝加哥的合影，也是他们的第一张合影，她还大着肚子，小柚子还没出生。
这张照片她很喜欢。
她拿起相框仔细看着，看着看着就笑了：“我那时候还是个大肚婆。”
陆海宁走到她身后：“什么大肚婆，明明是性感小孕妇。”
“呸，瞎话张口就来。”张雨欣嗔道，“照片是不是你去人家影楼找回来的？”
“嗯，费了好大劲。”陆海宁蹭着她的头发，“为什么要把照片扔掉？嗯？”
“不是我扔的，小柚子扔下去的。不过那时候你都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了，合影留着也没什么意义。”
“好了，过去的事就过去吧，我也从没跟别的女人在一起过。”
“我知道。”张雨欣蹭了蹭他的下巴，将相框放在原位。
“收拾得差不多了，要不要去咖啡馆看看？”
“嗯，好。”
开店什么的对于陆海宁而言倒没什么新鲜感，他旗下的店铺、公司分布天海市、海外各地，不过这是张雨欣第一次开店，而且她很高兴，他当然要陪她一起。
张雨欣帮他从衣架上拿下大衣，给他穿上，又帮他理了理领带。
她挽着他的胳膊，和他一起下楼去。
整个城市都充满了新年的气息，随处可以看到喜庆的红灯笼，还有红色的对联和窗花，仿佛连空气都变成了新年的红色。
正是隆冬，天气还很冷，但低温挡不住天海市人的热情。
陆氏放假了，除了少数人在加班外，大部分人都回了家。
欧凡一大早也回去了，这会儿大概是已经到了老家，在朋友圈晒了一张和家里人包饺子的照片。
张雨欣坐进陆海宁的车，随手刷着她的社交软件，到处都充满了年味儿，每一个人都在晒除夕的欢快，有火红的对联，也有欢声笑语。
旧年将去，新年将至，每一个人都充满了期待和希望。
陆海宁的手机响了一声。
他开着车，便对张雨欣道：“看看谁给我发的消息。”
张雨欣拿起他的手机：“虎隆给你发的。”
“他给我发什么了？”
“我看看啊。”张雨欣打开他的微信，“虎隆在写毛笔字，问你要不要回来一起写对联。”
陆海宁嗤笑一声：“就他那字，已经膨胀得想写对联了？他好意思写，我都不好意思贴。”
“别这样嘛，小孩子要鼓励懂不懂？而且虎隆的字写得很好啊，上次不是还拿了个什么书法奖，他才八岁，你八岁的时候写的有他好吗？”
“当然比他好。”
“黑的白的还不是随你说，我又不知道你八岁时写的怎么样。”张雨欣道，“今天除夕，你好好表现，不可以说虎隆和小柚子的不好，你得夸他们。”
“……”陆海宁默，“怎么个夸法？”
“你就夸虎隆的字写得不错，夸小柚子可爱，又长高了。”
“我尽力……”
张雨欣“切”了一声，有那么难吗？跟如临大敌似的，不就是让他夸夸宝宝们。
不过这傲娇的老男人一般也不爱夸人，她年少的时候，他就没夸过她。
“那我帮你回虎隆了。”张雨欣拿起手机。
“别回的太矫情。”
“……”
车子往咖啡馆的位置开。
这一片商业区因为过年的缘故，到处都装饰得红红火火，十分热闹，顾客也很多。
张雨欣的咖啡馆装修得很不错，有陆海宁亲自找设计师做的设计，看上去很高端。
陆海宁投入了不少资金，他也没指望张雨欣赚钱，她高兴就好。
从地下停车场上去，张雨欣和陆海宁在店里转了转，两大间，又宽敞又合适，再加上高级感的设计和配色，十分有情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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