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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广电小说网 > 陆海宁张雨欣 > 第400章 吐出来的是一口鲜血
 
除了日渐消瘦、无精打采外,真没有什么别的毛病。

张管家小心翼翼照顾它,可它还是没有能恢复到以前的样子,整天都闷闷不乐。

张管家也算是伺候珍珍三年,她还没有见过珍珍这样难受。

可能……真得是太想自己的小主人。

别说它想,她也很想。

快半年没有见到陆虎隆了,也不知道他长高没有,胖了还是瘦了。

去了那种地方……大概真不会变胖。

张管家对训练场只是略有耳闻,但就算是略有耳闻,她都胆战心惊。

那儿被称作魔鬼夏令营啊。

陆虎隆的很多东西都没有带走,他的房间还是原来的样子。

她时常看到陆爷一个人坐在小少爷的房间里,什么都不做,就是默默坐着。

有时候会抽一支烟,但更多的时候只是静默地端坐。

夜深,陆宅寂静无比。

主卧。

醉酒后的陆海宁头痛欲裂,他紧拧眉头,怎么都无法入睡。

卧室里没开灯,一片漆黑。

陆海宁起身吃了一片止痛药,但头痛欲裂的感觉却怎么都没有缓解。

酒精和黑暗刺激着他的神经,他怎么都找不到出口和光芒。

陆海宁没有开灯,他默默躺在床上,眉头紧蹙。

手,摸到了床边的手机。

也不知几点,他只知道是深夜。

混混沌沌中,他摸到一个号码打了过去。

“陆爷。”萧紫正在准备晚餐,她洗了手,连忙来接电话。

没想到是陆海宁。

“……”

“陆爷?”她又试探地喊了一声,打错电话了?

“虎隆……还好吗?”陆海宁嘶哑、低沉的嗓音在黑暗中扩散开来,如钟鼓,瑟瑟清寒。

听到陆海宁的声音,萧紫一顿,继而点点头。

“陆爷,都挺好的。我在做晚饭,等会儿会带着小虎隆一起吃。”

“能不能让他接电话。”

黑暗中,陆海宁闭着眼睛,脸上是看不透的无奈和乏力。

头阵阵作痛,怎么都止不住。

“好,您稍等,我去叫小虎隆……”萧紫答应。

这是自从去了伦敦,头一次,陆海宁主动要跟虎隆通电话。

萧紫是成年人,她自然明白陆爷的心情。

可是,小虎隆未必懂。

陆海宁的脸上多了几许期盼,他紧握手机,默默等着。

黑暗中,他呼吸略微急促,浑身都是酸涩的感觉,头痛得厉害。

但这无法适从的乏力中又多了等待的欣喜……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但,那头始终没有传来回应。

良久,萧紫才抱歉地回道:“陆爷,小虎隆在练拳,恐怕没时间……接电话。”

这番话,萧紫都说得底气不足。

很不足。

因为,她喊陆虎隆的时候,小家伙听说是老陆打来的电话,不说话,根本不想理。

“哦,没事。”陆海宁的脸上布满失望。

这失望一点点蔓延开,如石头落入湖水,涟漪四起,阵阵波澜。

陆海宁的呼吸平复下去,头痛却丝毫没有减轻,一点一点侵蚀着他的全部理性。

他紧握手机,不肯放下。

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萧紫不敢挂电话,但她很长时间都没有等到陆海宁开口。

“陆爷,国内很晚了吧,您早点睡。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虎隆,不会让您失望的。”萧紫主动开口。

如果她没有算错,国内快十二点了。

这么晚……

陆海宁蹙紧眉头。

酒精的浓意不停地涌上头部,一遍遍冲击他的神经。

很久很久,他才挂上电话。

等到那头没有声音,萧紫才叹了一口气,摇摇头。

她的大眼睛里是扑闪的光泽,忽明忽暗。

陆海宁久久没有睡着,手机搁在床头,他想再打一个电话,可……最终还是放下。

头痛欲裂,止痛药也似乎没有任何效果。

月光从窗口照进,朦朦胧胧的光亮落在地板上、床铺上,给卧室里添上浅浅的明亮。

四周,十分安静。

风一吹,窗外的梧桐树“飒飒”作响,发出细碎的声音。

陆海宁没有睁眼,脑中混沌一片,呼吸并不平稳。

时而急促,时而缓慢。

甚至,心口如有一只手攥紧、勒住,绞痛般的感觉。

月色凉如水,梧桐树影深。

这一晚,陆海宁都没有睡着。

可能是晚上实在喝了太多酒,半夜时,他扛不住,一个人在水池边吐了半天。

他那张冷峻的脸色血色全无,苍白如纸。

平日里英俊的眉眼,此时此刻也黯淡无光,失去了全部光泽。

眼窝子深深凹陷,眼底是一片青色的疲倦。

领口的扣子解了几颗,此时此刻的他,多多少少有几分狼狈和不堪。

灯光在眼前直晃,他的酒意怎么都醒不来。

他吐得厉害,很久没有这样吐过,有一种差不多要把胆汁吐出来的感觉。

头痛欲裂,心口如有刀子绞动,一遍一遍,一整晚都没有停,戳得他鲜血淋漓。

心口撕裂开,浑身血液逆流。

陆海宁开着水龙头,自来水“哗哗”流淌。

他在水池边吐了很久,晕倒在地前,吐出来的是一口鲜血。

……

第二天中午。

张管家给陆海宁熬了鸡汤,李浩杰也在病房外看守着。

“李先生,医生说情况怎么样?”张管家着急道。

昨晚上,她着实吓了一跳,水池里都是血啊。

她看得触目惊心,恐慌又害怕。

李浩杰痛心疾首:“还没有醒。”

“要不要动手术?陆爷这段时间是不是经常出去喝酒?”张管家只知道陆海宁很长一段时间夜不归宿。

听人说陆爷谈了女朋友,她就以为是跟女朋友出去约会了,没有多想。

现在想想,也有可能是出去喝酒了。

“暂时不需要动手术,但肯定得住院观察。陆爷最近身体很不好,张管家,你多费点心。”

“为什么啊?”张管家不解。

在她印象里,陆海宁身体一向很好,除非是受伤,连感冒都不会有。

怎么铁打的身体,说垮就垮了。

“没有什么为什么,大概是积劳成疾。”李浩杰抱臂倚靠墙壁,没有多说什么,脸色深沉。

“哎,工作忙,也得注意身体呀,陆爷这还年轻呢!”张管家道。

身体弄垮了,可怎么办?

张管家虽然很急,但没有办法,她也不好多问。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到自己的职责。

李浩杰走到抽烟室去,点了一支烟。

他幽深的面庞上多了几许沉郁和无可奈何。

良久,他抽着烟,给萧紫打了一个电话。

“小紫。”

“什么事。”萧紫语气淡漠,脸色有点冷。

“你把虎隆带回国一趟。”

“你告诉我,用什么方式。”

“……”李浩杰沉默。

“李先生,如今是小虎隆自己不肯再回去,他说他不喜欢陆爷了。”

“等他大了,就懂了。”李浩杰无奈。

“是啊,等他大了就懂了,可他现在还没大,不是吗?”萧紫淡淡道,“所以,他肯定不愿意回去,说再多的道理,小孩子也未必懂。他可能记住的就是,爸爸把他送走了,不要他了。你不能用大人的想法去看一个小孩子。”

萧紫字字珠玑,但是李浩杰又沉默了良久才缓缓开口——

“陆爷昨晚上吐血了,身体很不好,现在在病房还没有醒。”

萧紫一愣:“严重吗?”

她又想起了昨天的那通电话。

在她印象里,陆爷不是一个脆弱的人。

李浩杰抽了一口烟:“还没醒,医生说要住院观察。”

“等陆爷醒了,我让小虎隆跟他打个电话吧。”萧紫道,“小虎隆现在每天念叨最多的是张雨欣,还有他的那些同学。”

说白了,小虎隆还在讨厌陆爷。

可能陆海宁把他送走的事,真得伤害到了他幼小的心灵。

昨天晚上,小家伙没肯跟陆爷通电话。

今天,她打算哄一哄。

“嗯,麻烦你了。”李浩杰道。

“陆爷为什么吐血?”

“积劳成疾吧。”李浩杰没有多说。

有些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让陆爷多注意身体,毕竟……他是有儿子的人,不比以前。”

萧紫知道,从前的陆海宁做事是不要命的,什么都要亲力亲为。

但现在不一样啊,他还有个儿子,如果他出了什么事,谁来照顾虎隆?

一个人可以义无反顾,可多了羁绊,就不该只想着自己。

“嗯。”李浩杰点点头,“小紫……你什么时候来天海市。”

“我?我为什么要去天海市?如果没有什么任务,我是不会去的。”

“我想见你。”李浩杰幽深的眸子动了一下,瞳孔中泛着幽邃的光泽,映着香烟的火光。

那头明显顿住。

半晌,才传来萧紫的轻笑声:“怎么突然想见我了?是不是觉得我长得还不错?不然的话,我也不知道你想见我什么。”

毕竟,他们可是五年没见了。

李浩杰眉头拧了拧,香烟在指间燃烧:“你一直长得不错。”

萧紫没料到李浩杰会这么说,噎了一下。

“我没空跟你聊,我该送虎隆去训练场了。”萧紫淡淡道,“伦敦今天下雨。”

“天海市是晴天。”李浩杰道。

那头的萧紫淡漠地牵了牵唇角,没有说话,她挂上电话。

这个点,伦敦才六点多。

窗外的雨不大,淅淅沥沥,打在窗户上。

她没有什么睡懒觉的习惯,起来后喜欢坐在窗前化个妆。

白天她喜欢淡妆,清雅宜人。

今天外面下雨了,她坐在窗台边,一边看着雨水一边抹口红。

阳台上是她侍弄的花花草草,一盆一盆,青葱茂密。

伦敦的生活节奏比天海市慢多了,她在这儿,体会不到紧张,每天都充斥着慵懒。

有时候养养花草,有时候去街角喝杯咖啡。

尤其是这样的下雨天,更加懒散。

陆虎隆没来时,她的日子过得很平静,每天都在重复一样的生活。

涂好口红,她去叫陆虎隆起床。

等会儿,还得哄小家伙跟他爸爸通个电话。

抽烟室,李浩杰掐灭烟头。

张管家在收拾病房,看上去很忧心。

陆海宁脸色苍白,还未醒来。

“李先生,我在这里陪着,您忙。”张管家道。

“没事,我等陆爷醒来。”

张管家没有多说什么,她也不会多问,只是格外心疼。

她还煲了鸡汤,不知道陆爷能不能喝上。

李浩杰一直在病房里等,不曾离开。

这一等,就是三个小时。

下午,陆海宁睁开眼,乏力地动了动胳膊。

手臂上吊着一瓶药水,还剩三分之一。

头痛还未全部消失,陆海宁一醒来就觉浑身无力。

“几点了。”他又闭上眼,淡淡开口,眼皮子下是憔悴的颜色。

李浩杰一惊,赶忙走过来:“爷,你醒了,现在是第二天下午三点半。”

“我睡了很久。”陆海宁嗓音嘶哑。

“医生让您再住院观察几天,等没问题了再出院。这几天,不能再喝酒、操劳。”李浩杰叮嘱。

“哪有那么严重。”陆海宁不屑,“就是酒喝多了而已。”

以前也不是没有喝多过。

“陆爷,您昨晚上吐血了。”

“哦,是吗?”陆海宁淡淡道,“可能是喝得有点多,我下次注意。”

李浩杰拧紧眉头,陆海宁这轻描淡写的语气仿佛只是……酒喝多了。

陆海宁皱了皱眉头,他记起了喝醉酒时的一些事,后来他去水池边确实吐了很久。

“LM集团的合同递过来了吗?我记得是今天这个日子。”陆海宁道,“还有今天早上九点,是君氏最后的交货截止日期吧?货物查清没有?”

“我都已经做完。”李浩杰应道。

“嗯。”陆海宁似乎很满意,他想要坐起来。

“爷,您别太操劳,医生刚来叮嘱过。这些事我都会做好,不会让你操心。”李浩杰担心他。

这种节骨眼,还想亲力亲为,真得不要命。

“除了这些,也没什么能打发时间。”陆海宁平静道,“总不能让我跟你大眼瞪小眼。”

“我刚跟萧紫通了电话,虽然她说话一向让人怄气,但有一句……我觉得对。”李浩杰看向陆海宁,“她说,您现在不是一个人。不管为了什么,您都得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这是最根本的。”

身体垮了,可就真得什么都没有了。

陆海宁沉默。

“爷,萧紫说,等您醒过来,让虎隆给您打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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